二師兄,我這就走!“
“那就好。”陳慕南微一點頭道:“兄弟最好趕快離開‘泰安’,越快越好,你要是還想學武的話,可以去找彭鐵掌,此老工夫不弱,掌上工夫尤稱獨到,在江湖上算得上響噹噹的人物……”
譚秀心裡一陣悲痛,心想:我上哪兒找他去……
心裡這麼想,嘴裡可沒說出來。
陳慕南接著說道:“假如兄弟有一天會在江湖道上行走,能別提‘玉皇觀’最好別提,最好也別說你上過‘玉皇觀’,見過‘崆峒三子’,進過本門,那不是什麼光彩事,按說這些話我是不該說,只是……兄弟,我不耽擱你了,能早一刻離開‘泰安’那就是早一刻平安。有緣咱們將來會再見面的,兄弟,你多保重了。”
說完了話,沒等譚秀說什麼,掉頭往衚衕口走去。
譚秀既是感激又激動,忍不住叫了聲:“二師兄……”
不知陳慕南是沒聽見,還是他不願再多說什麼,多耽擱,腳下停也沒停地很快地出了衚衕口,拐了彎兒。
譚秀站在那兒發了一陣子呆。良久才趨於平靜,他知道陳慕南沒說錯,也不是恐嚇他,這‘泰安城’的確不能再待下去了,哪怕是一刻也不能再待了。
真的,“泰山”、“泰安”近在咫尺。他怎麼就沒想到那班人會找他,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不但在“泰安”住了店,還在大街上大模大樣地吃喝。
陳慕南說得對,這是他碰上了自己,萬一是給那位兇狠粗暴的大師兄魏豪碰上自己……
想到了這兒,一絲寒意打心底升起,譚秀不由地打了個冷戰,沒敢再多停留一會兒地轉身往衚衕那一頭行去。
魏豪也在“
泰安“,雖然陳慕南說他在東城,那並不意味他老待在東城,譚秀可沒敢大意,一路提心吊膽,一路躲躲藏藏地尋找小衚衕往城門口走去。
還好,他沒碰見魏豪,總算平安順利地出了城,一直到出了城,譚秀才算定了一顆心,鬆了一口氣。但他仍沒敢大意,也沒敢停一下,更沒敢多待,出城便抄小路往南而去。
他原就打算今天上路往江南去、現在算是上了路了。
譚老爺子是武林名宿,譚秀由他一手帶大,雖然沒涉及武學,但騎馬倒會,而且騎術還挺不錯。
兩條腿總比不上四條腿,況且腰裡也不是沒有,所以譚秀離“泰安”沒多遠便掏銀子買了一匹馬順著大路往南馳去。
譚秀這匹馬是從一個過路客商手裡買的,看那客商不像個馬販子,他一個人有兩匹坐騎,騎著一匹,拉著一匹,沿途兜售,價錢喊得很便宜,可巧讓譚秀碰上了,沒說二話,沒還價地便買了過來。
那客商還翹著鬍子瞎吹了一通,硬說那匹馬是口外的良種,譚秀會騎馬,可是相馬他外行,好在他只是買來代步,想早一刻遠離泰安,早一天抵達江南。管它是口外良種也好,它是匹尋常的種也好,只要是匹馬,能代步、能走得比他快就行了。
的確,四條腿是比兩條腿快,譚秀沒怎麼急馳,沒多大會兒那座‘泰安城’就看不見了。
譚秀經“大汶口”經“曲阜”,過“泗水”,這一天他到“獨山湖”,他沿著“獨山湖”邊兒走,高坐雕鞍,縱轡緩馳,湖光山色盡收眼底,倒也是賞心愜意事。
譚秀只顧貪看那清澄的湖水,只顧貪看那碧波上的點點漁舟,他可沒留意,走著,走著跨下坐騎突然停了下來。
雖然譚秀沒看路,沒留意,可是很快地便發覺了,忙自碧波上收回目光,抖韁磕了下馬。
按說纏繩一抖,再加上兩腳一磕,跨下坐騎是該撥開四蹄前衝馳去的。誰知理雖如此,事卻不然,那匹馬只是四蹄跳動了一下,卻沒往前跨一步。
譚秀仍沒在意,也沒多想,二次抖動韁繩,兩腳猛然一磕,他不磕這一下還好,一磕之下,那馬不但仍沒動。反而長嘶一聲,踢蹄人立而起,要不是譚秀抓得緊,騎術還不錯,非被摔下來不可。
譚秀惱了,怒比一聲:“畜生。”掄起韁繩就要抽下去。
驀地一聲驚叫傳入耳中:“老黑!”
譚秀很自然抬眼循聲望去,身左一個大院落,大小跟他那“大明湖畔”的家差不多,高高的石階,兩扇紅門,一對發亮的黑門環,挺氣派。
這時候那兩扇朱門開著,門裡站著個三十多歲的精壯青衣漢子,打扮俐落,像貌也挺威武。正瞪著眼望著他胯下這匹坐騎,而且隨聽那青衣漢子又叫道:“老黑,老黑回來了!”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