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到公司的第一天起!……當我發現上秀跟你在交往的時候,你知道我心裡有多難受嗎?井上秀是他井嗣的心肝寶貝,她什麼都有了,我有什麼?整天陪著那個老傢伙?我也需要愛啊,那老傢伙能給我什麼?除了大筆大筆的錢!我還不如他們家的保姆呢!”
她眼裡也閃動起眼淚,她突然就抱住了他。
“我愛你,安強……跟著我,你什麼都會有的。現在井上秀已經死了,井嗣的財產屬於我們的……我們還會像以前一樣,而且到時候我們也不用再躲躲閃閃了!”
“可是……”安強眼裡放出異樣的光。
“可是什麼?”
“可是老爺子……”
“別擔心,那老頭子也活不了多久了。”
“今天我看見他精神很好。”
“哈哈,那只是暫時的,我每天都在他的飯菜裡放了慢性的……調料,他享受不了多久的——”
安強表示了他的驚訝——他推開了她。
這時候響起了另一個哭聲。一個女人的又悲傷又憤怒的抽泣。
這一男一女同時嚇壞了,屋裡還有別的人!
“是誰?”他們幾乎同時用顫抖的聲音問到。
忽然一陣猛烈的風從窗戶湧了進來,窗簾飛揚開,外面明月當空,月光下一個白衣白裙的女人,披頭散髮,雙手掩面站在窗前正在哭泣……
上秀!
這兩個做了虧心事的男女此時嚇得動不得了……
而“上秀”竟移動了腳步向他們走來。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她滿悲涼,語氣冷冰冰地說。“做這麼狠毒的事情……”
接著她放下了掩面的雙手,現出了她猙獰恐怖的臉。兩個人看到這張臉。他們的恐怖直接上升到嗓子眼,可他們再也呼喊不出來什麼。
這是怎樣一張臉啊,腐爛的表皮和肌肉混雜在一起,幾乎分不清哪是皮哪是肉,而她的唑唑逼人的眼睛分外明亮,閃著另人毛骨悚然的寒光!
米利抱著自己的頭縮到了牆角,她全身發著抖,目光呆滯……嘴裡喃喃地:放過我放過我……
安強一聲大叫,他衝向了窗戶,嘩啦一聲大響,窗玻璃碎了一地。他發瘋似的跳窗準備逃走。
然而他不知道外面就是別墅的花園,而他落下的地方——正是一堆堅硬的假山!他發出最後一聲慘叫;充滿悔恨、絕望和悲傷……
“上秀”站在原地還沒有停止她的哭泣,她不是為她是自己,她是為了別人的愛情。因為她並不是上秀。
她是顏。
一切都是顏精心安排的,她一直躲在窗簾的後面,本來她只想讓安強看看井上秀的日記,讓他明白一個女孩對他深刻的愛戀。沒想到卻讓她聽到了這對瘋狂的偷情者的全部對白,她壓制不住自己的憤怒和悲傷,她覺得自己就像那個死去的井上秀一樣憤怒和悲傷。
就在他們對話的期間,她幾乎看到了這樣的場面:
井上秀接到那通繼母的電話後,懷著疑惑去了公司(不會有人看見,因為這一切都被米利安排好了)。然後在公司裡看見了這一對:自己的繼母和自己的男友……赤身裸體,不知羞恥地糾纏在一起。
她覺得世界倒塌在眼前,她不能相信這是真實,於是她轉身就逃,就像逃離一個噩夢。
但是繼母對她的男友叫道:“不能讓她走,否則我們就完了!”
他的男友慌慌張張毫無主見(也算是狼狽)地追了出來,捉住了上秀的手,他們在電梯前劇烈地抓扯,安強必定是懷著一種愧疚,這愧疚使他的力氣無從施展。於是他們的拉扯持續了很久,期間他還被她不止一次的扇了耳光!
上秀突然覺得喉嚨上一陣火熱,她被套住了,是米利!她拿了電話線勒住了上秀的頸子。
電話線在收緊,上秀已經不能再與安強搏鬥,她的雙手胡亂地向後無望的揮舞。她看見自己的男友——這個現在不知所措的男人顯得那樣噁心。
上秀知道自己不能擺脫電話線的糾纏了,她流下了眼淚,她從喉嚨縫裡發出一聲低鳴:“近……偶……咕……”她是在呼喊:救我——
可是安強好象沒聽見,他聽見的只是米利的叫喊:“站著幹什麼,快來幫我……不把她幹掉我們就完了!”
安強還是站著不動,他內心的掙扎也像一場搏鬥。
“我們的事被她發現了,她老爸不會饒過我們的……跟著我,你可以得到更多!更多更多的錢,你還待著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