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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那一千五百人的敢死隊很快就落敗了。維克多隻望見不斷從城頭與城牆的簡易梯子上落下來計程車兵,還有從城牆上潑下來的不明液體,還有從城牆的管子上流出來的涓涓溪流——湊近了或許就能感覺到它的洶湧了。還有沖天的火光,以及各種慘叫。

“這簡直是送死!”索蘭特低喝一聲,“德拉人無論步戰還是攻城都很有名,怎麼會犯這種錯誤!”

維克多也是皺眉凝望,說道:“我覺得用這種方法的話,可能我們永遠也攻不下聖城了。”

他並不懂得攻城的事情。即使是維克多的父親,也只是參加過兩次大型的會戰,第二次還是慘敗。他倒是依稀記得自家老爹提到過攻城塔一類的東西,據說能扛住守城一方的箭矢,直接把人送上城頭。那種東西很高很大,得有幾十個人推著才能慢慢前進。但一旦搭上城牆,就是一條穩固的通道。

而現在這種攻城方法,只能看見零星幾個特別厲害的傢伙攀上城牆,堅持了一會兒,就再也不見蹤影。這不是攻城,這是被屠殺。

再堅強的軍隊也受不了這種損失。先是一個兩個,然後是三個四個。當這三支聖戰分隊成建制地向後奔逃的時候,維克多聽見了穆赫拉人的歡呼聲——也可能是嘲笑聲,總之很刺耳就是了。

“這種時候應該再派一批人攻上去吧?”維克多左右看看,“難道不是嗎?”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能停啊!”索蘭特的聲音有些著急,“上面那群傢伙到底在想些什麼!”

在不解中等待了約有十五分鐘,德拉王國的軍勢方向突然豎起了許多長杆,杆子上挑著的……是人頭。

那些杆子飛快地向維克多的方向移動,伴隨著隱約的馬蹄聲,還有越來越近的喊聲。待來到近前,維克多聽清了:“臨陣脫逃!斬首……”

馬匹飛馳過去了。

“迪爾在上!”索蘭特瞪大了眼睛,“看看這人間的罪惡!”

就算是維克多也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聖戰……”維克多緩緩抬頭,仰望著天空,“這不是聖戰嗎?”

先前的屠殺平民或許還能解釋為聖戰的一部分——異教徒不是人嘛。但是這種內訌一般的行徑……這也能叫聖戰嗎?他們難道不怕神罰嗎?

維克多想起了死在自己手裡的查理王子。他是不是也做過類似的事情呢?他能抓起自己一個,就一定抓過很多人陪他遊戲。那些人被他殺死,至死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這種人,也能是神之刃嗎?

神之刃……維克多低下了頭。或許,為了勝利,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吧?一切為了諸神,一切為了諸神。

但凡神要做的,便要完成。至於其他,都只是凡間的俗務吧……

這麼想著,維克多握緊了拳頭。他感覺自己一直以來的困惑與迷茫都消失了,他感覺自己的信仰進一步地純化,他感覺自己已經開始適應並完全瞭解了“神之刃”這個身份的意義。

神是正義的,正確的,並帶領世人遠離歧途,但世人愚昧,正義與正確並不總是能達到一些應該要達到的目的。有了這種覺悟,維克多的靈魂都彷彿接受了一次洗禮——不只是神廟祭司們那種簡單的灑水,而是由內而外的變化。

他連氣質都有些變了。

“他們有自己的理由。”維克多打斷了索蘭特震驚的自語,“只要能把聖城攻下來,這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有意義?”索蘭特扭頭瞪著維克多,“他們原本應該是榮耀的戰士,現在卻揹負著逃兵的罪名。這有什麼意義。”

“我們為神而戰。”維克多挺直了胸膛,表情肅穆,“一切以攻下聖城為上。諸神遠在聖山,近在我們心間。如果不是為了聖戰,我想他們是幹不出這種事情來的。”

索蘭特一時語塞。他原本也是個虔誠的信徒,雖然更加註重恢復家族的榮光,但在骨子裡還是向著太陽神的。此時聽維克多這麼一說,他立刻冷靜了下來。略一思索,便有些明白了。

“塔利斯伯爵在軍隊裡肯定有自己的親信,那些親信可能會繼承伯爵的遺志,反對作戰;也可能會堅持要先找出真兇……”索蘭特視線飄忽,心中有些發冷,“所以他們就這麼被除掉了……”

“應該是這樣。”維克多點頭,“聖城是聖山萬福會的發源地,是除了聖山之外最為神聖的地方。諸神對於穆赫拉人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必須把它奪回來。”

“但是,這麼好的戰士就這麼隨便的消耗掉,不是浪費嗎?”索蘭特有些無力地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