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後的酒館裡那樣怒氣勃。縱然心高氣傲,並且教育走形,艾麗莎作為一個貴族的後裔,也是知道要尊重強者的。
更何況維克多本身就是個貴族的身份。
“我從小就是學的戰戟,家族的親衛步兵隊長是我的老師,親衛隊是我的陪練。我是父親最寵愛的女兒,也是當時陪在他身邊的唯一的孩子,除了我的大哥。”艾麗莎回憶起童年,“我父親是在四十五歲那年才有的我。我是他最小的孩子。”
那時的艾麗莎成了自己父親的重點培養物件——因為實在沒有別人可以培養了。小女孩每天都像一個男孩子那樣練武,一身是傷。若是尋常人家的女孩子,長大以後一定會滄桑地慘不忍睹。但瓦格良伯爵的女兒沒有這個擔憂。每天清晨,北風與冰雪女神的祭司會來帶著還是孩童的艾麗莎祈禱;每天傍晚,同一位祭司又會過來為艾麗莎療傷。有時候用外敷的藥水,有時候帶進密室裡祈求女神的垂憐,就像他們在女神行宮裡做的那樣。
“我有過一個朋友,是拉格納子爵的小兒子。哦,拉格納子爵是我父親的封臣。”艾麗莎說到這裡,表情開始有些變化了,“那時候我十歲,埃裡克九歲。有時候我會帶著他出去玩。田野,小樹林,或者湯姆大叔的鐵匠鋪。哪怕只是看著那些燒紅的鐵條慢慢變成一件兵器,我們也能看上半天,直到老師帶著士兵來把我們抓回去。”
說到這裡,艾麗莎停下來,目光定格在空無一物的半空,出神地呆。維克多看艾麗莎的表情有些不對勁,想了想,終究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道:“後來呢?”
“後來?”艾麗莎扭頭看向維克多。她的眼中微微含著淚水,素來冷靜的臉龐漲地通紅,嘴唇抖。艾麗莎扭過頭去,深呼吸了幾下,穩定了自己的心神,這才轉過頭來,深深嘆了口氣,閉著眼睛:“後來,他死了。”
維克多對這個結果絲毫不奇怪。這個時代,死亡並不是什麼令人驚訝的事情。問題在於,他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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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心中的堅持】………
但艾麗莎並沒有就這個話題進一步深入。
“他死了之後,我就開始專心練習武技,熬練自己的力氣。”艾麗莎話題一轉,“後來我就到了這裡。原本是打算在獸潮到來的時候開始奮戰的,沒想到今年的獸潮……我只在長輩的故事裡聽說過,每一次獸潮到來的時間產生變化,那一次的獸潮就會格外猛烈。或許是春天,又或者是明年的冬天。雖然沒有人知道無盡森林裡究竟發生過些什麼事情,也沒有人知道萬惡的源頭究竟在哪裡,但這些怪物顯然也需要一段時間來繁衍。”
維克多雖然對人情世故並不精通,但也多少猜到了對方轉移話題的意圖。畢竟只是個陌生人,有些事情不會說的太過深入的。
末了,艾麗莎看著維克多:“我的情況大致如此。維克多騎士,你的故事呢?”
既然決定和對方聊天,這種交換背景的做法也算是一種禮節。
“我直到今年的秋末,都是一個獵人。”維克多說,“後來參加了聖戰,在傑魯斯蘭城下發現自己的射術很精湛,於是成為了索蘭特的侍從。後來和索蘭特一起去佛羅倫蒂諾為國王做了些事情,於是他成了男爵,我成了騎士。”
維克多想了想,繼續說:“當然,中間還發生了一些事情……”
根據官方宣傳的說法,索蘭特才是那個幹掉了莫爾斯的人。維克多猶豫了一下,決定不給自己惹麻煩——艾麗莎是個陌生人嘛,至少目前來說,還是個陌生人。
“哦,原來是這樣。”艾麗莎肅然起敬,“竟然幹掉了一個巫師!真是令我驚訝,原來佛倫斯的……哦,對不起,原來你們那麼強。我一直以為你們只不過是普通的邊境領主而已。你知道的,就是那種糾集了一群傭兵佔據土地的戰士。”
“對,我知道。”維克多嘆了口氣,“你到底來艾諾鎮有多久了?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就算別人不和你說,你也該能聽到些訊息吧?”
“我以為那些不過是平民的囈語而已。”艾麗莎微微搖頭,“在勃蘭登,酒館裡甚至傳言某些在外邊過的不錯的傭兵隊長殺過巨龍。巨龍這種邪惡的東西至少也有三百多年沒有出現過了,他們的話能相信嗎?”
這個“三百多年不曾出現”也是來自於傳言,就好象三百年前出現過巨龍一樣。但維克多還沒有敏銳與睿智到能發現這個問題的地步。
兩人就這麼沉默了下來。一邊是剛剛離開家門,從小不曾接觸下層人的伯爵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