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啊!”澎澎趁我得意的時候,懸在空中的拳頭冷不防砸將下來,再次和我的胸口發生了非彈性碰撞。
“喂,不好意思拜我為師兄的美女同志,你打也打夠了吧,我們是來看樂隊排練的哎!”
“傻貓,誰讓你不提前半個小時就來的?所以現在你要先請我吃冰激凌。”
“哪有這樣的道理啊?分明是你跟我說的九點鐘……”
“其實你請我吃圓筒就好。”
“誰說要請你啊?你自己先搞清楚……”
“馬路對面拐角就有一家麥當勞,你過馬路去一個來回只要不到十分鐘就夠了。”
“喂,做傻夢的美女同志,我為什麼要請你啊!”
“因為我和同學打賭,如果你在八點半以前來了的話就請她,如果在八點半以後才來就請我,總之你要請客。明白?”
我撇撇嘴,一臉無辜的地看了看咴兒,那傢伙正兩手插兜邊看我們大戰邊沒事偷著樂呢。
“大家請安靜,下面隆重推出我們今天的特邀嘉賓——咴兒!”澎澎站在樂隊排練室的門口,扯著嗓子喊。
“喂,還有我哪!”
“你?本來就應該你請我吃冰激凌,結果是人家咴兒掏錢請客的,所以——”澎澎回過頭來瞪了我一眼,“所以,今天沒你的事了,你還是洗洗睡吧!”
看著我們一路鬥法過來的咴兒實在忍不住,再也不管裝酷之類的事情,低頭笑了起來。
“成,你,笑。”我回身給了咴兒一拳,“高粱漲紅了臉,水稻笑彎了腰,你還成。”
“喂,傻貓,你說誰是高粱啊!”
我轉回來看著抗議的澎澎,她的臉正像個蘋果一樣滿面紅光。
“你們好,我叫漠崎,樂隊主音吉他。”
“我是菲菲,鍵盤。”
“你們好,我叫葭,這是我同學,咴兒。其實來看你們樂隊排練,挺奇怪的,這事兒不能怪別人,全都是澎澎弄的……”面對另外兩個陌生的女孩子,我突然變得不怎麼會說話起來。
“噢,久仰,有耳聞,沒少聽澎澎說你。”那個叫漠崎的企鵝衝我笑笑。
“原來如彼。”我回頭咬牙切齒地面對澎澎,“我怎麼覺得都是些不太好的耳聞啊!”
“對了,”就在澎澎剛要開口反駁的時候,咴兒及時地插話進來,“澎澎,你在樂隊做什麼工作啊?”
“我啊?嘿嘿,打鼓。”澎澎笑笑,露出兩顆虎牙來。
“怪不得,”我先用右手臂把胸口保護好,“怪不得踢人這麼狠,原來是打鼓練出來的。”
“喂,傻貓,你們家打鼓跟踢人有關係啊?!”
“難道不是嗎?”我指了指澎澎的拳頭,“豬就是豬,再教你一遍,腳!”
不出所料我又中一拳。
“可是,你們樂隊難道沒有主唱嗎?”咴兒索性不管我,看著我和澎澎水深火熱自生自滅摩拳擦掌血影刀光,而自顧自地坐下來問漠崎。
“有啊,你們稍微等等就好。”
這個時候剛剛關上的門外傳來了響聲。
“來啦!”澎澎不再追著我猛捶不止,停下來跑去開門。
我往門口看去,首先是一雙黑色的旅遊鞋,而後是已經洗得發白的仔褲,再然後是黑色的有點緊身的短袖上衣,最後看到的是被額前的頭髮垂下來遮住了的大半個臉。
企鵝。
“他們倆。”澎澎指了指我和咴兒。
“你們好,”企鵝自我介紹,“貓咪,樂隊主唱。”
“你好,我叫咴兒。”
“還記得嗎?我叫葭,草字頭的,很難寫的一個字。”
進門來的企鵝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此人非別,正是曾經聽演唱會時碰上過的女孩,被我稱作寵物貓的。
記得和阿維一起去看高數成績的時候,那廝在褲子上擦了擦手心裡的冷汗,接過老嚴遞來的成績冊,小心翼翼地翻開……
“哈哈,謝謝謝謝!”那廝指著60分咧開嘴,“謝謝謝謝,記住,真是天涯共此時啊!”
“這和唐詩有關係嗎?”
“天涯共此時,謝謝謝謝!這叫60分萬歲,61分浪費!”
我捅捅興高采烈手舞足蹈的阿維,這廝才肯轉身過來看看。
面對堵在老嚴辦公室門口的高數老師,阿維撇撇嘴,對我說:“記住,這就叫天涯何處不相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