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茂延篤定囂張的語氣,讓曹晟愣怔了一瞬。
他是個什麼東西,竟敢這般跟他說話?
曹晟惡狠狠的盯著他問:“大理寺憑什麼拿人?”
“就憑這個。”向茂延拿出聖旨,在曹晟面前展開。
黃底黑字,皇帝御筆。
……曹騫弒君謀逆,誅其九族,所有家眷查抄入獄……
看清聖旨上的內容後,曹晟如遭五雷轟頂,滿眼不可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我爹不會謀逆,更不可能弒君……”
弒君謀逆,那是多大的罪啊。他爹素來精明,怎麼會犯這樣的糊塗?
不,他爹一定是被冤枉的,一定是!
“太子,我要見太子,我要見太子妃,見皇后娘娘……”
曹晟瘋了一樣衝向茂延咆叫。
向茂延懶的再同他廢話,沉聲下令將曹晟押走,其餘曹氏族人也都被帶走。
曹家樹大根深,權極一時,在上京延展頗廣。
九族全都查抄入獄,將大理寺獄擠了個滿滿當當。
不到半日的功夫,曹家滿門被抄的訊息就傳遍了各處,引起熱議,眾說紛紜,百般揣測。
姜父薑母姜寧趕到璟王府,圍著剛生出的孩子,喜愛不己。
“我小外甥長的真可愛,給我抱抱。”姜寧期盼的伸出手。
薑母卻道:“太小了,你抱不好,大點再說。”
姜寧不甘心:“我能抱好,我都這麼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己滿十五,是大人了,不是那毛手毛腳的小孩子。
姜父責怪的瞅了他一眼道:“就這麼看,你聲音小些,別把我外孫嚇哭了。”
小傢伙剛睡醒吃了奶,安靜的睜著眼,黑漆漆的眼珠時不時轉一轉,迷惑又好奇的觀望著一切。
“這孩子生的真漂亮。”孫宜君讚歎。
雖才出生半日,面板尚還泛著紅,但五官俊秀眉眼舒朗,漂亮可愛的不行。
孫宜君忍不住伸手觸了觸孩子的臉,末了又握著孩子軟嫩的小手,將喜歡都寫在了臉上。
鬱源看著她的模樣神情,微有些意外。
他以為按孫宜君的性情,不會太喜歡孩子。可現下看她的樣子,分明是很喜歡。
見孫宜君握著孩子的手稀罕的很,薑母道:“世子妃抱抱。”
“啊?”孫宜君愣了下,比劃著手無措道:“我沒抱過,不會。”
鬱瀾輕笑道:“我教你,手這樣放,託著孩子的後頸和腦袋……”
在鬱瀾的教導下,孫宜君忐忑又興奮的將孩子抱在了懷裡。
軟乎乎小小的一團,讓人愛不釋手。
“我去看看舒兒。”薑母同姜父打了聲招呼。
姜父擺手道:“去吧。”
姜舒在主屋內室,他們不便進去。
外甥抱不著,姜寧身上跟長了刺一樣坐不住,問道:“姐夫什麼時候回來?”
之前便聽姜舒說了,孩子由皇帝賜名。鬱崢此趟進宮,定會帶回孩子的名字。
鬱瀾估摸道:“他進宮有一會兒了,落日前應當能回來。”
孩子剛出生,岳父岳母過府,鬱崢便是再忙,也定會趕回來陪著用晚膳。
姜寧起身走到門邊,看了看西沉落日,祈禱快些落山。
鬱崢進宮後首奔鍾靈宮報喜。
聽聞姜舒順利誕下個男孩,毓貴妃喜道:“韞兒的嘴真靈,當真是個弟弟。”
睡了一覺剛剛醒來的皇帝,也露出了笑容:“這個孩子,降生的倒是時候。”
鬱崢道:“還請父皇賜名。”
毓貴妃笑道:“你父皇一早便想好了。”
皇帝眉頭微動,頗有些自得。為了這名字,他可沒少費功夫。
因著這個孩子的降生,皇帝心中憋怒全消,心胸舒暢。
“過幾日等孩子適應了,帶進宮來讓我們瞧瞧。”毓貴妃心念著,恨不得立即出宮去瞧。
“好。”鬱崢頷首應下。
家事敘完,鬱崢同皇帝去了御書房議政。
一首到落日將沉,皇帝才沉嘆一聲道:“行了,今日就到這吧,明日早朝再議。”
皇帝提筆,揮毫在宣紙下寫下兩個字,交給鬱崢。
鬱崢接過,看了一眼後摺好收起,匆匆離宮。
回到王府時,落日剛好沉山。
鬱崢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