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待著了。
“出去,去棋子哥那睡去,我要睡覺了。”賀蓮一邊站在床邊擦著溼發,一邊不耐煩地催趕道。
心很亂,很煩,她不知該要用何種態度待他才是對的,總之不應該是和顏悅色的。
“不要,求你”
看他越是可憐,賀蓮的火氣越大,“難道我會傻到把你留在這,等你再把我欺負了?好,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
小白一下子衝過來,抱住她的腰,臉帖在她的小腹上蹭著,祈求著,“我錯了,不會再,欺負了,不要走。”
仔細想想,小白也挺無辜的,不知道怎麼變傻了,就招了賀蓮的厭惡,更不知道自己如何把賀蓮欺負了,跪了幾天都得不到原諒。
被小白有力的臂彎圈住,渾身僵硬得發緊。
不是鐵石心腸,見小白臉上又是淚痕又是鞭痕,多少也是因為她的緣故才這麼慘,那顆多情的心,始終狠不下來。
“好了,別哭了,今天就睡這吧,不過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碰我,永遠不許踏入和龍寨半步。”
小白破涕為笑,結果那乾涸發白的薄唇因突然受到撕扯,而瞬間裂開一道口子,鮮血流了出來。
賀蓮蹙了蹙眉頭,伸手去擦他唇上的血跡,小白沒忍住,伸出舌頭舔了她的手指一下,賀蓮詫異地猛然收回手。
那種肌膚相碰,溼滑的觸感讓她手指發麻,心兒發慌。
那天他唇舌和大掌的炙熱彷彿還停留在她的身上,令人不自覺的回味。
該死的凌闕,正像大夫所說,他體質特殊,他手上的熱,他身上的香,的確給她帶來不一樣的快感。
她不想承認,她被強了,可她的確是體會到了快感,她想殺了那強了她又給她帶來快感的男人,這讓她覺得自己很可恥,很羞愧。
還好,還是那雙無害幽深的黑瞳,正常的傻子,比走火入魔的瘋子要可愛一點。
賀蓮睡在裡面,小白則小心翼翼地睡在床榻的最邊緣。
這一夜,不知為何久久無法入睡,黑暗中盯著那平穩起伏的身影,感嘆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是何其奇妙。
他們只是六年前見過一面,她還是個八歲的小男孩,為何多年以後,他人都傻了還可以認出她,甚至能叫出她的名字——小蓮子。
“噗通!”小白翻了個身,竟是摔到了地上。
賀蓮險些沒忍住笑出聲來,見他爬起來,怕被他發現自己還醒著,連忙閉上眼睛裝睡。
突然,她感覺小白朝她這邊靠近,渾身頓時僵硬,該不會是想偷襲她吧。
大手越來越近,似乎能感受到那移動的熱源,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只要他一碰她,立馬拳頭伺候。
豈知,除了退到腰際的被子被拉了上來掖到了身子底下,竟是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了,那股熱源也逐漸遠離。
偷偷睜開眼睛,小白重新躺回了床榻邊緣,那一翻身就能掉下去的位置。
“凌闕~!”不禁喚了他一聲。
小白遲疑地側了側頭,不確定是否在叫他。
“小白~!”
小白聞言立即轉過身來,逆著月光,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
“你可以往裡睡一點,不然你掉下去又該吵醒我了。”她告訴自己,這並不是在關心他。
“嗯。”怯怯地應了一聲,小白往床裡挪了挪身子,那極微的距離,會讓人以為他根本沒動過。
“再往裡一點。”
小白聽話地照做,躺到了床榻的正中間。
他身體的起伏很大,帶著緊張害怕的喘息,不知是否會做錯事,又惹小蓮子生氣而打他。
或許黑夜給了賀蓮勇於面對內心的膽量,抑或許寂靜讓她覺得有些空虛寂寞,一張床踏上,身邊躺了一位男子,雖然此時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她仍然能想象得到他俊美無儔的臉頰,清冷的眉眼,明明應是一個拒人於千里之外,漠視一切的人,而此時卻彷彿能感受到他單純火熱的內心。
小手不由自主地撫上他的臉頰,摸到那未脫落的硬痂,心禁不住一顫。
“身上的傷還疼嗎?”
火熱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有些不敢置信這突如其來的溫柔,直到他真正感受到那溫暖的掌心帶來的熱度才搖了搖頭,如摔跤的孩子跟孃親撒嬌一般泣聲道:“還,疼~。”
“哪裡疼,我給你揉揉。”
小手被他往下移去,放在了心口上,頓時感受到他緊實胸膛下有力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