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就少不了她的影子。
李仙惠笑呵呵的對秦霄說道:“秦大哥,你不是破案上了癮吧?以為那裡又有什麼可疑的事情?”
“哪有!”秦霄笑,“這回我可是真心的想去看一下,看能不能幫上一點忙而已。這裡可不是我管轄的江南。我一個小小的四品御史在神都這地方,就跟一隻小螞蟻似的,隨便遇到個大官兒就能衝我吆喝,我哪敢到處滋事惹麻煩。”
正規化德道:“大人此言差矣。四品御史官銜雖不大,可上至丞宰下到州官,都可以予以彈劾。早些年,不是還有人談御史色變麼?比如說來俊臣、索元禮之流,連狄國老都吃過他們的苦頭不是。”
李仙惠聽正規化德滔滔不絕的說了一陣,不由得笑道:“敢情範先生,把秦大哥跟來俊臣這幫酷吏相提並論了?”
正規化德立馬驚道:“我……我哪有!大小姐……你,你可別挑卑職的字眼,欺負卑職!”
秦霄呵呵的笑:“走吧,快到了。”
楊府到了,一片黑土焦瓦,果然觸目驚心!
殘垣斷壁,燒焦的屋樑,傾倒的石柱門楣,還在冒著一陣殘留的黑煙。一群捕快衙役,正在清理現場,看來燒焦的屍體都集中處理了,府前的道路上,橫著十餘具棺材,都嚴嚴實實的蓋著蓋子。旁邊圍觀的路人都隔的遠遠的,大多捂著鼻子竊竊的議論。那一堆棺材邊,只有一個五十餘歲的老婦人低跪在那裡,默默無語的燒著紙錢,旁邊跪著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子,將頭縮在老婦的懷裡,嚶嚶的哭。
秦霄剛走到破敗的府門前,立馬就有一個衙差上來擋在他的身前,委婉說道:“這位公子,現場尚有殘餘的火星,隨時還可能有斷壁倒塌,頗有幾分危險。我們正在清理,請公子遠離。”
神都的居民和辦差的差役官員們,都養成了一個好習慣,那就是,待人接物一團和氣。除了‘倉稟實而知禮儀’的客觀因素,另外,在神都這種地方,可能隨便抬眼見到的某個不打眼的人物,就是朝中的大臣閣僚,或是王公貴胄,得罪了,可沒什麼好處。
秦霄也不讓衙差為難,笑了笑:“差大哥,我與楊大人,雖是素未謀面,卻也是同朝為官。聽聞他家中出事,特意前來看視一下。楊大人家中的這場火災,查明原因了麼?死傷情況如何?”
衙差神色微變,拱手道:“回大人話,昨日子時時分,楊大人家突然失火。一家人都在酣睡之中,全部被燒死了。今晨京兆尹大人已經匯同法曹、司曹等大人,細加查驗過了,確認是廚房失火引起的,並抓捕了畏罪隱匿的下人,這才派我們來收拾打點。所有屍首,都已經裝斂入棺,待做過道場,不日就要下葬了。”
秦霄見他說得詳細認真,點頭微笑:“謝差大哥,你去忙吧。我不進去了。”
李仙惠和紫笛已經走到了那個燒紙錢的老婦人身邊,輕聲細語的和她略略聊了幾句。見秦霄過來,李仙惠上前告訴他道:“真是可憐!一家人死了個盡絕。這個老婆婆懷中的小女孩子,剛剛忘故了雙親,是前來投靠楊大人家的,剛到神都,沒想到卻要給親人收屍。這個老婆婆,就是小女孩子的姑姥姥,也是個孤寡老人。她不遠萬里將小女孩子從四川帶到神都來,卻只見到這麼個景象。”
秦霄微微點頭,不由得動了一些惻隱之心,蹲到老婦人身邊,低聲道:“老婆婆,你們,還有親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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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人搖頭哽咽:“沒有了。我懷中抱著的孩子,剛剛雙親亡故,無依無靠。老婆子更是早早的就寡居了,一直都寄居在她家中。本來是帶她來投靠神都的三叔楊玄珪楊大人的。沒想到,我們辛辛苦苦走了兩三個月,剛到長安,卻見到眼前這般景象……真是老天爺要絕我們哪!”
“老婆婆,節哀,別太傷心了,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的。”秦霄衝她微笑,然後輕輕拉了拉小女孩子的手,輕聲道:“小妹妹,跟大哥說說話好麼?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子倒也還機敏,也挺懂禮貌,從老婦人的懷裡鑽了出來,恭恭敬敬給秦霄作了一揖,如同|乳燕呢喃一般的說道:“我叫楊玉環,我從四川來的。這家失火的楊大人,是我三叔。”
秦霄微笑的撫撫她的頭:“真是聰明機靈的好孩子……等等,你剛才說,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子眨著淚水朦朧的大眼睛,天真的看著秦霄:“大哥哥,你耳朵不好麼?我剛剛說過了,我叫楊——玉——環!”
楊玉環?!
不是吧!!!
秦霄緩緩的站起身來,眼睛直直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