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平整的街道兩旁,林立著高大雄偉的四方形住房和商鋪。四處可見往來的人群,絡繹不絕的馬車駝隊,鱗次櫛比的各式招牌,身著各類不同民族服飾的外籍駐客。整個洛陽的大街熱鬧非凡,生機勃勃。!李嗣業咧著大嘴笑了:“真是個好地方,跟長安不相上下呢。就是不知道,哪家的酒肉最香,哪裡的姑娘最……”猛然看到紫笛衝她怒目而視,生生的將後面半句話給嚥了下去,左顧右盼的躲開她的逼視。一向面色不變的鐵奴,也略顯得有些興奮,因為數年前,他就是到了洛陽後,才被徐小月買了下來的。此次算起來,也可以說是故地重遊了。
小太監領著眾人,穿街過巷的走了好一陣,也將神都街市的景緻收了一角在眼中,然後在一座大宅院前停了下來,垂首道:“秦大人請,這裡便是臨淄王府了。小人先行進去通報略作打理。”
秦霄領著眾人走進了這棟氣派非凡的王府。剛剛入府,一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迎了上來,拱手行禮道:“秦大人安好!小人是臨淄王府的府丞,名叫杜三,也就是王爺的管家。王爺有急事外出,命小人先行接待大人與諸位在府中安歇片刻,他稍後便回。”
秦霄點點頭微笑:“嗯,那便有勞杜大人了。”
王府的府丞,也是六品銜了。雖然只是王戚內侍,但稱之為大人也並不為過。
杜三將秦霄等人請到大堂,先拜上了茶水,馬上開始打點早膳,安頓臥房,忙得井井有條。過了一兩個時辰,李隆基仍未歸來,秦霄便叫住了一個小廝,對他道:“這位小哥,可知道狄國老墓園所在?”
小廝點頭:“回秦大人話,小人知道,狄國老墓園,就在神都城東的白馬寺,距此去約有十餘里。大人有何吩咐,只管說。”
秦霄道:“我欲前往拜祭,還得煩請小哥領路。”
小廝自然是連連點頭應允。
正規化德上前:“大人,卑職與你同往。卑職曾與狄公有過數面之緣,理應前往祭奠。”
“我也去。”李仙惠走到秦霄身邊。
“哈哈,我也要去呢!”紫笛歡快的跳了起來。
“你憑什麼去?”墨衣、李嗣業和正規化德異口同聲。
“要你們管哩!我喜歡,出去玩呵,怎麼能少了我。”
秦霄呵呵的笑:“好吧,就我們四人前去。你們在府裡好生歇息。”
出得臨淄王府,小廝已經準備好了兩輛馬車,載著秦霄等四人,朝城東白馬寺而去。過了沒多久,秦霄在車廂內就聽到一陣鐘鼎聲響,和遠遠傳來的頌佛之聲。
白馬寺,到了。
唐朝的佛教,也可以說是空前的發達。不管是李家的皇帝,還是武則天,都推崇佛教。各地的寺廟如雨後春筍紛紛破土而出,而且大多都是香火鼎盛,更不用說是白馬寺這樣的老牌寺院了。寺中僧侶極多,終日裡來前禮佛拜經的善男信女川流不息,極是熱鬧。
小廝領著秦霄等人,走了約摸盞茶的工夫,到了一塊墓地前停下。
秦霄立在那一片簡單樸素的墓地前,眼前彷彿回現了狄仁傑富態的身形與和藹可親的笑容,心頭感慨萬千。
十年前,狄仁傑調離彭澤後,秦霄就再沒有見過他了。沒想到,再次相見,已經是陰陽兩隔,物是人非。秦霄緩步走到墓前,輕輕撫摩著那塊墓碑,神色戚然的輕聲長嘆道:“恩師,不孝不才的學生秦霄,來看您來了……”
墓碑下還有一些香燭祭品,看似來時常有人前來祭拜。秦霄親自動手略作了一下清理,擺上了自己帶來的香燭,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下去,眼圈不自覺的就有了一些刺痛,彷彿有淚要湧出來。
十年了,除了母親病故的時候,秦霄再沒有這種衝動和激盪的感覺。可每每一想到狄仁傑,他就忍不住會有一些莫名的感傷。如今面對他的墓塋,更有些感情無法自已。
秦霄行過禮儀剛剛站起身來,身後就有人輕聲的“咦”了一聲,還快步朝眾人走來。秦霄回頭一看,不由得驚喜喊道:“光遠大哥,是你!”
來人是個年約四十餘歲的漢子,驚愕的呆了一呆,疑惑道:“你是……”
秦霄興奮的道:“光遠大哥,是我啊!秦大郎,你不記得了麼?”
來人驚喜的仔細上下打量了秦霄一陣:“是,是你!大郎,真的是你!”
來人正是狄仁傑長子,狄光遠!
秦霄抓住狄光遠的手,激動說道:“光遠大哥,近十年沒見了,你還好麼?”
“好,好!”狄光遠也是激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