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大喝,一搖身,晃過一丈多遠,刷的一掌,劈向嶽風的面門。
掌還沒到,掌風如實質一般掃來,奇寒徹骨,帶著一股鋒銳之氣,若是換了一個人,光是這一記掌風,也能將其劈成兩半。
嶽風謹記陽太昊的話,使出水意,避其鋒芒,全身進入流水狀態,輕輕一扭,彷彿一縷弱水,平平滑開數尺,軟軟讓過掌風。
還沒來得及站穩,古海龍忽地大喝一聲:“寒金斬!”腰胯以誇張的角度隨意扭轉,一腿如電,掃向嶽風。
嶽風正要抵擋,忽聽陽太昊在心裡叫道:“不能擋。”嶽風一愣,慌忙低頭後退,只見古海龍的腳端噴出一股白茫茫的弧光,嗤的一聲,嶽風衣裳破裂,小腹一涼,多了一道深深血痕。
嶽風驚出一身冷汗,若非他退得快,這一腳,非得將他斬成兩段不可。
耳邊傳來依依的驚叫聲,對面的古海龍面帶獰笑,衝了上來,騰空跳起,大喝一聲:“凝血槍!”雙腿凌空拉成一個一字,左腳一揚,射出一道冷銳的白氣,挑向嶽風的咽喉。
嶽風吃過一次虧,知道那白氣可以傷人於無形,不敢硬當,用“水意”扭轉身軀,腰身向後下壓,“凝血槍”的白色銳氣貼面而過,嶽風身如離弦之箭,向後射出老遠。
“飛雪輪!”古海龍身在半空,居然以腰身為軸,雙腿為扇葉,風車一樣急速旋轉起來,腳尖寒氣洶湧,道道半月形的雪白光氣飛灑而出,飄零如飛雪亂舞,所過叮叮噹噹,地上牆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切痕。
周圍的旁觀者瞧得膽戰心驚,紛紛向後倒退。依依更是擔足了心事,兩眼目不轉睛,盯著白氣中忽隱忽現的嶽風,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上。
嶽風壓根兒沒法抵擋,只能仗著“水意”拼命躲閃,冰冷的感覺如影隨形,幾乎無處不在,古海龍的雙腳化為一團白光光的刀輪,刀氣縱情揮灑,越來越盛,漸漸充滿了整個小院,周圍的氣溫急速下降,眾人彷彿置身於冰天雪地,院子裡的地面上,結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一時間,嶽風幾乎生出了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感覺,忽地頭頂一冷,寒氣刺骨,一叢頭髮斷成兩截,髮絲飄飄灑灑,從他眼前落下。
緊跟著,嶽風左胸又是一痛,鮮血迸濺,慌忙貼地滾出,突然間,他感覺到了一絲破綻,這破綻稍縱即逝,不容把握,如果任由古海龍把“飛雪輪”使用到極致,嶽風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金切,嶽風擰轉腰身,飛腿上踢,出腿時有心無心,帶了上“水意”,腿腳如一縷弱水,穿過凜冽如冰的寒金之氣。
叮,好似銳物相擊,飛轉的白輪略略停滯,嶽風彈出三丈多遠,右腿失去知覺,一股寒氣在血脈裡流動,裡面的血水幾乎凝結成冰。他大喝一聲,運勁彈腿,腿腳慢慢有了知覺,麻木感消失,疼痛感湧起,嶽風低頭一看,大腿處一道清晰的血痕,慢慢滲出鮮血,染紅了蘇媚煙繡制的花衣。
“飛雪輪”也停了下來,古海龍翻身落地,眼裡透出一絲驚訝,左腿膝蓋被嶽風的“金切”掃中,褲管破裂,肌膚上多了一絲青紫色的瘀痕。古海龍心中暗凜,對手這一腿,幾乎擊破了他的“冰河劍氣”。
“好快。”嶽風心裡叫苦,古海龍不愧名門世家,出手之快,幾乎超過了之前遇上的任何對手。
“快個屁。”陽太昊冷冷說,“你應該可以比他更快。他媽的,讓你用‘火勢’,你偏偏不用,結果使個‘金切’出來,那小子修煉的‘冰河劍氣’,身如寒鐵寶劍,刀槍不入,鋒芒外露,你破不了他體內的寒金之氣,今天非死在這裡不可……”
“閉嘴。”嶽風心煩意亂,他始終把握不住“水意”融合“火勢”的訣竅,剛才全靠水意躲閃,金切反擊,仗著怪力加身,速度驚人,勉勉強強逃過一劫,不過身上也多了幾處傷口。古海龍內外兼修,速度並不比他慢,力量也不弱於他,加上招式奇妙,嶽風挺過這一輪攻勢,未必能活著挺過下一輪。
“水、火,水,火……”嶽風心中反覆默唸這兩個字,一時之間,急得幾乎發狂。
依依看出他的處境不妙,暗暗後悔促成這一場比試,想要開口阻止,可又知道嶽風自尊心很強、寧死不辱,一定不會乖乖罷手認輸,再說這個古海龍可惡萬分,若不狠狠教訓,實在叫人咽不下這一口氣。
胡思亂想間,古海龍疾喝一聲,衝向嶽風,對峙的均勢瓦解,兩人再次陷入激戰。依依慌忙收起雜念,凝目注視戰場。
“冰蓮斷!”古海龍一掌橫掃,五根指尖噴出五道劍氣,忽聚忽散,飄渺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