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會是這樣。
“已經有了妻室?”荀卿染故意驚道,又嘆了口氣,“可惜,還說咱們家要辦樁喜事那,卻是不成了。”
見齊攸看著她,荀卿染又道:“四爺,以前在家裡還沒想到這些事,如今出來,我正要和四爺說。我身邊這幾個丫頭,是不給別人作妾的。她們自幼跟著我,同甘共苦,我做主子的也沒什麼給她們的,可卻答應了她們,以後不論貴賤,總要讓她們也做當家奶奶。”
荀卿染語音溫和,但是面色頗為鄭重。
齊攸眯了眯眼,荀卿染在他面前,很少有這樣鄭重的表情,他知道,荀卿染現在說的話很認真。
“你這是不同意將麥芽給刑李園了?”齊攸問。
當然了,還不知道他人是圓是扁,而且還是有妻室的,她怎麼可能讓麥芽去給人家作妾,麥芽那個脾氣和相貌,她可不想麥芽去受委屈。
荀卿染上前,戳戳齊攸的胸口。
“四爺,咱們的丫頭能隨便給人嗎?四爺,我不太懂帶兵道理。不過想來有的道理是通用的。如果下屬忠心耿耿地跟著你,可做主子的卻連最基本的保障都給不了他們,那如何收攏的了人心,如何取信於人。我的丫頭也是四爺的丫頭,我對丫頭的承諾,自然也是四爺的承諾。”
齊攸失笑。
“四爺?”荀卿染笑著問道。
“本打算將麥芽給了他,你偏說已經答應了丫頭們定要做當家奶奶。”齊攸話中帶著笑意。
荀卿染的心一鬆,齊攸這樣說,就是不會將麥芽送人了。
齊攸伸出手,撫摸荀卿染烏黑的秀髮。刑李園這個人,他在京中的時候接觸並不多,只知道是個粗中有細的人物。因為沒有背景,所以一步步升上來,靠的都是實打實的功勞。借酒蓋臉,一見面就向他討要丫頭,是試探、挑釁。
他剛上任,要收攏人心,霹靂手段要用,懷柔的法子也要用。他並沒有應承刑李園,卻也多少有些猶豫,一個丫頭送了就送了,並沒有多大的關係。先穩住刑李園,接下來看,如果不能收服,就除掉。
不過荀卿染方才的一席話,卻是給他指了另外一條路,可以反將刑李園一軍。
“這件事,就依你。”齊攸緩緩說道。
荀卿染點頭,“嗯,咱們的丫頭,不能隨便送人。如果想要,就得明媒正娶,不管他是誰。”
這樣定下來,得了齊攸的首肯,以後也能省卻不少麻煩。
“四爺這次要去幾天?”荀卿染又問。
“少則三天,多則,不會超過十天。”齊攸道。
那也差不多是小半個月了。
“唐大人是不是也一起去?”荀卿染又問。
齊攸點頭。
有唐佑年跟在齊攸身邊,荀卿染覺得放心了很多。
齊攸卻以為荀卿染擔心家裡沒人守衛,“我留甘草在家,還有一隊親兵,你要出門就讓他們跟著。城內哪裡都可去的,只別出城。”
荀卿染點頭答應了。
第二天,荀卿染早早地起來,收拾了齊攸的衣服和行李,讓人送到前面去。荀卿染留了齊攸一起吃早飯,才送他到前面去。
唐佑年、郭開遠和刑李園早就裝束停當,見齊攸出來,齊齊上前向齊攸叉手施禮。
齊攸點點頭,吩咐黃岑去牽馬。
“昨天你的話,我向夫人提了。”齊攸轉頭對刑李園說道。
刑李園自然躬身細聽,唐佑年和郭開遠也都轉過頭來。
“夫人很高興,要給那丫頭置辦嫁妝,選個好日子嫁給你。”
一個嫁字清清楚楚。唐佑年和郭開遠都轉開頭去。
刑李園一愣,心中卻暗道不好。他昨天心裡有些不自在,看著個小姑娘非常貌美,藉著喝了酒,就向齊攸示意。後來唐佑年來勸解,他也知道他是唐突了。又想想齊攸做侍衛時的行事,哪裡是好惹的。如今聽到齊攸這樣說,他更是後悔。如果齊攸藉著他的話頭,強逼著他娶親,他該怎麼辦。
“夫人並不知道你已經有了妻室。”齊攸又淡淡地道。
“屬下昨天喝多了,冒犯大人內眷,罪該萬死,大人千萬莫怪罪。”刑李園如蒙大赦,忙躬身施禮。
黃岑牽著疾風過來,齊攸率先上馬。
“夫人早答應了身邊的丫頭,不論貴賤高低,將來只做正頭夫妻。”齊攸又道。
唐佑年摸了摸下巴,他一直住在齊家,荀卿染身邊的丫頭他都是認得的。他原以為,桔梗和麥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