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老爺中了,聖上欽點的探花。”
荀卿染喜的站起來,又讓那小廝將話說了一遍。那小廝複述了一遍,荀卿染知道是真的了,不覺激動的有些眼圈發紅。
桔梗、麥芽、寶珠幾個都是荀府出來的,對於荀卿染姐弟,還有荀家的事情心中都有數,因此也都喜不自勝。
荀卿染忙吩咐人拿上等的紅包打賞了那個小廝,又另外拿了銀子,換成銅錢,卻是寧遠居上下人等各個有賞。
眾人自然感恩戴德,喜氣洋洋。
齊攸下朝回來,又說起荀君暉中了探花的事。
“……君暉策論做的極好,陛下極愛君暉的才學,說是小小年紀,文章卻如此老道通透,是難得的人才,因此欽點了探花。朝臣議論說若君暉年紀大上幾歲,狀元便是他的了。”
兩人就到宜年居來,向容氏報喜。
容氏喜的眉開眼笑道,“我的話應驗了。”
齊府的人知道了訊息,再看見荀卿染,又與往常有了些不同。私下裡,少不得議論。
“四奶奶雖是庶出,可同母兄弟著實本事,如今是年紀輕輕的探花郎,以後的前程不可限量,四奶奶果然是個有福氣的。”
又有的說,“還是老太太眼光看的遠。”
荀卿染瞧在眼裡,暗笑,這也算是水漲船高吧,那船就是她自己了。
這天,正是齊攸休沐日,荀卿染和齊攸回過了容氏,就帶著人往荀府來賀喜。
荀卿染正由桔梗和麥芽服侍著穿戴,佟家的陪在旁邊,滿面帶笑殷勤地伺候著,嘴裡不住地奉承。
“嬤嬤若沒事,也跟著車一起去吧。”荀卿染笑道。
佟家的見自己的奉承有了結果,一連聲地答應著。
“奶奶備了好些個禮,奴才瞧著那幾個小廝年紀輕,毛手毛腳的,著實不放心。不如,叫奴才那男人也跟著,卻是比別人更用心那。”佟家的陪笑道。
荀卿染心情很好,也就答應了。
佟家的見是個好機會,就又說起了香秀。
“……已經知道錯了,吃不下睡不著,給奶奶做了兩雙鞋。”
“罷了,四爺的氣頭也差不多過去了,少不得我擔待些。你去叫了香秀出來吧,二舅老爺的喜事,你們一家子都跟我回去,沾沾喜氣。”荀卿染道。
佟家的忙不迭的答應著,“奶奶慈悲,奴才一家感恩不盡。”說著就要退出去。
荀卿染叫住她,“今時不同往日,你們都穿戴的體面些,莫讓人小瞧了。”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
佟家的作為荀卿染的陪房嬤嬤,以荀卿染如今的份量,誰還敢小瞧她那。這佟家的心裡卻有了算計,她也聽說荀卿染姐弟因為是庶出,以前在荀家日子很是不好過。如今荀君暉高中探花,荀卿染回門,特意吩咐她的穿戴,自然有回去炫耀示威的意思。她巴不得回去吃喝一場,又能在過去的同伴面前顯擺。
荀卿染一行來到荀宅,齊攸在大門下馬,被人迎了進去。荀卿染依舊坐車到二門。
馬車剛停穩,荀大奶奶就上前來,親熱地和荀卿染招呼。
荀卿染從車內出來,荀大奶奶親自扶了荀卿染的手。
荀大奶奶穿著寬大的袍子,看不清楚腰身。
“大嫂身子不便,該在屋裡好生安歇,我又不是外人。”荀卿染下了車,笑道。
荀大奶奶陪笑,“久不見三姑奶奶,怪想的,哪裡忍得住,無妨的。”
“給三姑奶奶請安。”辛姨娘也接了出來。
“姨娘莫要多禮。”荀卿染道。
又將奶媽抱著的囡囡接在手裡,小姑娘一張包子臉,卻是有些長開了,睜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荀卿染。
荀卿染隨手從手腕上脫了只鐲子塞在小姑娘的包被裡。
辛姨娘見了,忙推辭。
“不值什麼錢,給囡囡留著玩吧。”
眾人說笑著,直到梧桐院上房來。
一坐下來,荀大奶奶不住口地誇讚起了荀君暉。
“我早就瞧出來二弟是個有出息的,如今高中,可是荀家門楣有光。我出去都跟著沾光,哪家有這麼年輕英俊的探花郎那……”
荀卿染暗道,若說前倨後恭,而且轉圜的如此自然沒有心理障礙,荀大奶奶認第二,沒有人敢認第一。
辛姨娘坐在一邊,只笑吟吟地不說話,丫頭們送上茶點,辛姨娘起身,就來服侍荀卿染。
“姨娘且坐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