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太美麗的錯誤。
“青嬸叫我練劍,是為了我好。”
良兮慘然一笑:“自上一次被羅擎綁架之後,她就怕了,硬是要我重新練內功心法,可是我不會啊……”
“這不,還是要你幫我做這個做那個。你為我做的越多,也就表示我越無能,然後我就恨我自己……”
辰矣聽得嗓子發堵,臉色也陰沉下來,他搖了搖頭:“良兮不要這麼想。”
“你不許這麼想。”
“不要想了。”
他不會說勸慰人的話,說來說去就那麼一句話,反反覆覆,但仔細聽了卻又覺得每一次又包含了不同的感情。是緊張是埋怨是心疼?他自己也說不上來,也許上述的都是,或者還包含了更多更多……
看著就在眼前流淚的良兮,辰矣止不住就上前去,像中了邪伸手慢慢撫上她的臉。
他剛剛費力砍去灌木叢,又把木劍雕刻完工,所接觸的都是極硬的東西,扎得人生疼,可是這回不一樣,他不敢用力,還小心翼翼地,生怕粗糙的生硬的手指弄疼了她的臉,極盡輕柔地擦去那些滑落的眼淚,呵護有致。
他的手指是有魔力。
好像點燃了良兮所有敏感的穴位。
良兮漸漸覺得口乾舌燥,心頭滾熱。
她嚥了咽口水,說:“渴——”
辰矣停住。
他真詫異良兮的態度轉變之快。但見她雙頰飛紅,手指觸到的地方如此灼熱,心底一下子忐忑起來,不禁低低地急喚:“良兮,你怎麼了?”
她這個樣子像極了發燒。
良兮睜了睜眼睛:“昨夜沒睡好吧。”
是了,因為一晚上都在想明天要跟辰矣去練劍,然後晚上默默點燭抄下心法口訣,也許就是那個時候不小心感染風寒。
怪誰呢?
本來是來練劍的,誰知道一鬧騰,人卻先病了。
辰矣瞥見立在一旁深深插在泥裡的木劍,一把打橫抱起良兮:“我們不練劍了,先去看大夫。”
“等——”
迷迷糊糊的良兮並沒有被燒糊塗,她指尖一點那斜插在地的木劍:“把我的……劍,帶走。”
辰矣走過去,拔出劍,遞給良兮。
她如獲至寶,無力的兩手將其捧在腹上,臉上擠出一道淺淺的滿意的笑。
良兮的手緊緊地抓住辰矣背上的衣裳。
她想著古代住久了,雖然很多都能適應,但過慣了現代高科技陪伴的日子,一瞬間置身在古代確實有諸多不方便之處。想來出門之前還是大晴天的,現在竟然就變了個天。
“轟——”
一記悶雷。
良兮驚出一身汗。
也許是因為“小三”這個身份的緣故,老是害怕打雷。畢竟她有什麼理由都不能作為這件事的藉口,於是她心裡總是害怕遭到天譴。
靠緊了辰矣的懷抱,緊緊貼著他的身子,甚至她的臉頰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辰矣腹前那一排肋骨,一根根的,甚至可以數出來。
她的臉頰越發燙了。
卻不知道是發燒得厲害了還是心理作用。
辰矣一路上都在催趕車的陳叔:“最近的醫館,快點。”
陳叔撇開臉,沒有說話,只是揚起的鞭子越發急促。
馬車一震一震,讓良兮的腦子更漲,但她還能用意志控制住,沒有呻吟出聲。久久,馬車一停,才聽到外面陳叔掀開簾子道:“到了。”
然後良兮緊張的心理頓時安靜下來,整個人也昏沉沉地睡過去。
再次醒來,居然先看到的是青嬸。
良兮張了張嘴:“青嬸。”
她突然意識到嗓子很疼,連咽一下口水都覺得是一次痛苦的折磨,不想這次發燒得這麼厲害。
“良兮啊良兮,想不到你還沒死!”
這個青嬸,咒她死麼?不過依舊能從她眼眶裡看出一絲疲憊。
良兮故作善心地嘆了嘆:“青嬸想我死的話,直接拿把刀架我脖子上就可以了,要這麼辛辛苦苦地看著我嚥氣豈不是太累人了?”
青嬸一拍她的腦袋:“你還能跟我貧,看來是很有精神了,嗯?”
良兮說:“水,我嗓子冒煙了。”
“給你喝水真是浪費了,因為指不定哪天你又要奄奄一息的。”
這完全符合青嬸的觀念,想來當初辰矣說她躺在這裡半死不活的,青嬸的第一個念頭肯定是:又要多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