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是什麼中聽的話。

莎麗冷笑連連，死死盯著伯瓦爾。“懦夫！伯瓦爾。不管你是怎麼看雷諾的，但是起碼雷諾比你有勇氣的多了。至少他愛我，他敢和我在一起。不管別人怎麼說，他都對得起我。可是你呢，伯瓦爾？你以為我們看不出來嗎？你愛蒂芬。可是你不敢。”

莎麗的話好像點了伯瓦爾胸口的死穴。他沉下了臉叱責道：“莎麗，夠了。你不要胡言亂語。”

“我胡說？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裡有數！伯瓦爾。”莎麗提高了聲音。“雷諾和你是最好的朋友，他難道會看不出來？無論你是多麼的掩飾自己看向蒂芬的眼神，但其實根本就……”

伯瓦爾一把捏住了莎麗的手腕，制止了她接下去的話。“夠了，莎麗。”

手腕處傳來的疼痛沒有讓莎麗的眉頭動一下。相反地她的手腕上傳來的力道越大，她心裡卻越是痛快。莎麗諷刺地笑著看向伯瓦爾。“怎麼了，伯瓦爾，你怕了？你怕心裡的秘密被暴露出來嗎？你這偽君子！”

伯瓦爾沉聲道：“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莎麗。你最好冷靜一些。”

可是既然撕破了臉皮，莎麗怎麼肯善罷甘休。她和雷諾的事情多少年來一直被聖光教會那些人所看不起。這也罷了，反正他們也不求別人的理解。可是伯瓦爾他是雷諾當年在修道院求學時最好的朋友，而且他也同樣愛著被自己守護著的人。他有什麼資格來指責雷諾，說不原諒雷諾這樣高高在上的話。莎麗在內心替雷諾感到憤怒與不值。於是她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我很冷靜。我冷靜得不能再冷靜了，伯瓦爾。你敢對著聖光發誓說你心裡從來沒有愛過蒂芬？”

“夠了！”伯瓦爾甩開了莎麗的手，力氣之大讓莎麗一時失去了平衡踉蹌地撞到了一邊的木櫃上。木櫃上的一個裝飾花瓶被震落了，正正砸到了莎麗的頭上。一絲鮮血從她的髮鬢處流出，慢慢劃過她的臉頰。可是莎麗卻全無所覺，只是嘴角滿含了譏諷地死死盯著伯瓦爾。

伯瓦爾看到自己失手害得莎麗受了傷，心下已然有些後悔。他伸出手想去將莎麗攙扶起來。可是面對他伸出的手，莎麗卻毫不領情，只是直勾勾地盯著他，向他追問自己索要的答案。

“伯瓦爾，你回答我。你敢對著聖光發誓嗎？”

兩人的視線久久的膠著著，似乎誰也不肯輕易地認輸。但最終伯瓦爾在莎麗的固執面前頹然敗下陣來。

“好……我承認，你說得沒錯。莎麗。我愛蒂芬。”伯瓦爾的聲音低沉，似乎像在深深懺悔，但他的聲音隨即高亢了起來。“但是我絕不會忘記我對她所應負的責任！騎士對於自己的守護者應該只有保護的義務，而沒有佔有的權利。感情和肉慾會讓聖騎士喪失作戰的意志。是！雷諾曾經是我視如兄弟手足般地好友，但是正因為如此，我才更不能原諒他——他怎麼可以為了一己私慾，而背叛了騎士之道。這不是一名騎士應該做出的事情！！我不能原諒的不是你們相愛，而是你們把這所謂的‘愛’凌駕到了騎士之道之上。這是對聖光的褻瀆。”

“我們只是普通人！伯瓦爾。”莎麗打斷了義憤填膺的伯瓦爾，眼淚終於流了出來。她埋首蜷縮成一團。“為什麼一定要那麼完美呢？我們也曾經後悔過。當初為什麼要締結這愚蠢的騎士契約。可是我們沒有辦法啊。如果有別的選擇，我們也不願意這樣啊！！”

伯瓦爾看著哀哀哭泣的莎麗，嘆了口氣。“其實你們有，只是你們沒有選擇那條正確的路——謙卑、榮譽、犧牲、信仰。可是你們卻選擇了錯誤並且萬劫不復的道路。莎麗。這就是我瞧不起雷諾的原因。身為騎士，連自己的私慾都無法剋制，聽任**的召喚就此沉溺。當我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我自己的耳朵。這麼多年的交情。我覺得我真是看錯他了！他根本不配榮耀在聖光之下，真的不配！”

“我不許你這樣講他！”莎麗像一隻護犢的母獅一般吼道。“你根本什麼都不明白！”

伯瓦爾單膝跪在莎麗面前，語氣哀傷：“我很明白。莎麗。正因為我明白，所以我更不能原諒。我以為他和我會是一樣的人，結果，我錯了。而正是因為我曾經對他抱有那麼深的期望，所以……才會更加失望和不齒。”

“你根本是嫉妒吧？伯瓦爾。”莎麗嘴角勾起一個不屑的弧度。“因為蒂芬不愛你，她註定要與之結合的人也不是你！”

莎麗的話好像一根針直刺進伯瓦爾的心裡。他強忍著心裡的痛楚回道：“不管她對我怎樣，我都會恪守我自己的本分。而且，她已經迴歸聖光的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