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您沒有受傷吧,對不起……”
聽到身後斷斷續續帶著抽泣的哭腔,正在揮汗如雨地磨刀霍霍的玖木綾捏住袖口擦了擦額頭,打量著大清早便前來叨擾的對方,眼睛向上一翻,“道歉有用的話,還要切腹做什麼。”
腦中戛然迴響起剛剛對方的話,她趕快扔下手中磨到一半的刀,面向少女坐直身體,試探地挑起話頭,“等等,你剛才說,桂……?”
“連假髮都不知道,你這樣還算是個警察嗎。”
門框上倒垂下一個白花花的捲毛腦袋,坂田銀時掏了掏耳朵,神色索然地上勾起眉毛,“那傢伙是穩健派攘夷志士的領袖。真選組專注抓他三十年風雨無阻,可是到頭來還不是一直在浪費納稅人的稅金。所以奉勸你,還是早點換個靠譜點的地方打工吧——人民公廁都比這裡強得多,花子。”
“……你想被逮捕嗎混蛋?!”
土方十四郎擱下了刷刷地不斷書寫著的毛筆,伸手就摸向腰際鉤扣著的手銬,“剛才你說出來了吧,其實明明就跟桂很熟吧,小心我真的按勾結攘夷志士的罪名把你扔去坐牢——”
“原來你認識那個叫桂的嗎,爸爸?”
稍作思忖片刻,玖木綾指向自己的臉,板著面孔情態莊重嚴肅地問道,“……那你認識我麼?”
“在問什麼白痴問題啊你,花子,你不就是花子嗎——”無神的紅眼珠向她轉了轉,“定春自從上次在廁所裡把你吐出來以後,一直呆在你們分別的地方想念它的那頓大餐呢,有空去看看它吧。啊啊,正好可以省下一個禮拜的狗糧錢了。”
“……你剛才好像說了什麼很不得了的話,是我的錯覺吧。”
“沒有沒有,是你聽錯啦花子,根本沒有讓你去填飽定春的肚子、好給我省掉狗糧錢什麼的,絕對沒有哦。”
“太過分了,明明就說了吧,還說了兩遍!!真是的,我想對爸爸講髒話,可以嗎媽媽?”
“這種事等爸爸我給你找到媽媽以後再去問吧。”
“……都給我住口你們兩個,差不多也該給我滾出無聊的父女檔角色扮演遊戲了吧。”
按一按抽搐不止的眼角,土方十四郎看向旁側雙手交握惴惴不安的少女,略微緩下了些語氣,“至於你,上次那袋蛋黃醬炸彈爆炸讓我們的屋頂又塌了一次,你付了重新修補屋頂的錢作為賠償就夠了。——啊,還有,回去以後查到桂最新的聯絡電話,當做物證交過來。”
“嗯……沒、沒有問題,無論怎樣的賠償我都可以接受的!”
眼也不眨便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少女捏著衣角用力鞠了一躬,可或許是因為長時間暴曬的緣故,她的軀體突然一陣搖搖欲墜,直衝著對方英挺的身影就軟趴趴地倒了下去。
……
玖木綾眼疾手快地橫□一腳,抻著手臂一把將她攙穩。
“謝謝……”少女紅撲撲的臉上乍現忐忑青澀的羞赧神情,餘光不斷朝書案邊的人飄去,“我、我叫明日香,這次犯了錯您沒有追究真是太好了,希望以後可以再見面……鬼之副長大人!”
像是鼓足勇氣說出了什麼了不起的話,明日香捂住滾燙的臉,飛一般地轉過身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玖木綾看著她的背影濃縮成天際線邊的一點最終消失不見,這才回過頭來一本正經地輕咳了一聲,“少女心都是敏感又脆弱的,你可不能隨隨便便玩弄這種一看就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啊副長。”
“你那老媽子一樣滄桑的語氣是怎麼回事。還有誰準你停下來了,繼續磨你的刀。”
“是你的刀。對了,磨完之後我可以用它插死你嗎,副長?”
“……你先抱著那塊磨刀石去投河吧混蛋。”
“……你、你是何人?!”門欄外突然爆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喝,屋內三人同時伸頭一看,只見後勤負責人平田君*右手抱著直堆向高空的一大摞衣物,左手拎著滿滿一壺醬油,花容失色地圓瞪著眼睛直瞅著什麼,目標又好像在一刻不停地變幻移動著,導致他因為眼花繚亂看不真切而使勁跺了跺腳。
轉瞬間,一個心寬體胖的白影出現在了大敞的屋舍門前。
這是……
玖木綾的瞳孔劇烈收縮——
是那天用一塊木牌豪邁地猛拍了她的臉的、桂的奇葩外星人幫兇。
好像叫伊麗莎白……還是白蘭傑索什麼的?
☆、確認013。
一天前。
月黑風高殺人夜。
一座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