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拓看我累得滿頭汗,硬是把我拉回來,還提醒我:“慢慢笑!”就是慢慢研究這個笑果,大家慢慢笑著。
我回到房間,就接到齊世軒爬的電話。這人的訊息也很靈通嘛。齊世軒找火業聊了半天,火業一直皺個眉頭說“想不起來了”。等放下電話,火業扭頭問我們他在國外那幾天有沒有畫過畫?我們全都搖頭。木木搖著頭說道:“畫沒有見到,你就是沒少練習畫法陣。大的小的……”火業忽然“噢”了一聲:“大部分都銷了,有半張被風吹到外面……大概是了。”
原來齊世軒打電話是問現在西方有幾個國家在爭一個“半張畫”。這半張畫落在兩國交界的地方,被一個度假的畫家發現,看了就愛不釋手,後來還在朋友圈裡炫耀。那個時候火業拍賣的畫《模仿的微笑》已經被收藏,有人眼尖,看出筆跡有相似的特點,於是和那個國家美術館聯絡。很快就有專家到畫家家裡鑑定,然後又鑑定“半張畫”的歸屬,自然牽涉到國境兩邊的國家的美術館……事情很快鬧得沸沸揚揚,有人找到當初與《微笑》畫有關的工作室,也就是齊世軒這裡。這個時候我們也回國了。齊世軒一得知我們回來,馬上聯絡火業,火業卻實在沒想起有什麼“半張畫”的。等木木說完,他就想了起來。半張紙上的殘缺法陣圖,還能掀起如此風波,火業的畫筆不容小覷!我可是把他與搖錢樹劃過等號的。
“火業怎麼打算的?”我盼著能不能再來此拍賣,當然不要吸血鬼參與,我們就又可以賺一筆。
火業看看我,忽然嘿嘿笑了:“那個沒用,就是好看而已。我要跟他們交換一個!嘿嘿!”我一聽火業這麼笑,就知道那些國家的美術館要有苦頭吃了。
================
到我們晚上熄燈睡覺,安全域性的會議還在進行。實在是大家有一肚子的話,卻都不知道怎麼說好。眼見破例新進的幾個編外,竟然帶回了聖物交換事件的真實背景,還直接協助教廷阻止了惡魔復活。當然,我對任部彙報的實情遠沒有國外遞交的報告可信度高。大家總是帶了點“自己人難免邀功吹牛不說實情”的心態看我的彙報。阿勇後來養傷,大部分事情沒有親眼看到,還都老老實實的彙報不知道。我之前的彙報連個外圍證人都沒有。
()
按照任務完成的實際情況,我們真的算是勞苦功高。可是安全域性的人都各有想法,內心對我們評價不一。但是,沒人開頭,誰也不願自己先說。任部幾次敲桌子說“大家自由發言”,但是都沒有回應。那兩個陌生人看著會場表情不一的人,神情漸漸凝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任部自己也一肚子話,可是看著那兩陌生人,摸不清楚他們的態度,一時也不好開口。他任華東不是怕事的人,也不怕擔責任。他在外面的威名可不是空氣吹出來的。這麼多年,一件一件事情辦過去,哪一件沒有他肉體精神的付出?他坐到部長這個位置,代價是很大的。而到了他這種程度的人,就算威脅生命的事情他也沒什麼怕的。現在他離退休還早,也沒有擔心晚節的顧慮。他不開口是因為在他心中,我賈妮、土拓等人讓他一直覺的捉摸不定,讓他連賭一把的膽量都不太敢有。這是任部出道多年來,罕有的幾次猶豫。
終於,還是任部開口了:“這樣吧,具體的情況等他們回來做完總體彙報後再討論。散會!”
如此長時間無人發言的會議在安全域性少而又少,任部在門口等那兩個人,忽然想起自己的師父有段時間沒和自己聯絡了。他不是也很關心賈妮的事情嗎?自己要不要給師父去個信呢?
================
機場的情況終於好轉些了,因為有個熱心的乘客拿出自己的心理醫生資格證,向機場方面給出自己的專業判斷,認定諸多擾亂機場的怪異乘客有不同程度的心理疾病。同時還用那個只會啊呀啊呀叫的夜盲流成員當場做實驗,證明這個人多年承受工作重壓,終於不堪忍受,大腦主動做出了保護反應,讓那人回到記憶中最美好的童年時代……
機場和接人的都對這醫生的說法表示認可。醫生適時地拿出他的名片,特別念出他的醫院地址、電話等等,同時還對諸多鏡頭做了個甜美可親的笑容……
諸多鏡頭是留在那裡跟蹤採訪的各地電視臺的。醫生安心等待自己從此一炮打響、一炮走紅……
================
夜盲流的老頭啪啪扇著來找我們的那幾個夜盲流人的耳光,嘴裡不停喝斥:“蠢貨!混蛋!這點事情都辦不好!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