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就剩下雲裳和鳳軒洛兩人,鼻間是濃濃的中藥味,雲裳拿起放在桌邊的藥碗,舀了一勺藥,然後放到鳳軒洛唇邊。
鳳軒洛發白的嘴唇緊抿著,藥水都順著唇角流了出來。
雲裳趕忙拿絲巾幫他擦乾淨,嘴裡嘀咕著,“年齡不大,氣性還不小,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你還真大黑天的跑出去淋雨,你這是在生氣你自己,還是在懲罰我啊?!”
躺在床上的鳳軒洛一點反應都沒有,長長的睫毛低垂著,就像是兩把扇貝型的小扇子。
伸手觸及鳳軒洛的額頭,一層冷汗,把被子掀開一角,雲裳伸手摸了下他的手臂和胸口,身上竟然在發燙。
大夫說他再不退燒會出大事的,雲裳皺眉,兩人才大婚第一天,鳳軒洛就成了這樣,這要是傳進皇宮,炎帝保不齊會一怒之下遷怒賀樓國。
轉眼看向鳳軒洛,雲裳想著,怎樣才能讓他喝藥呢?
突然腦中蹦出一個畫面,雖然是模模糊糊的,但卻是真實發生的。
當初她得了癔症,整個人也是昏迷不醒,怎麼喂藥都不喝,後來她隱約覺得唇間一暖,記憶中她似乎是睜開過眼睛,眼前是一張放大了的俊顏,一閃即逝,但她還是認出,那個人是寒羽。
當初寒羽嘴對嘴的給她餵了藥,雖然雲裳知道,但是她病好之後卻沒有再提及。
寒羽是她弟弟,也許他這麼做,只是希望她可以病好吧。
想到這裡,雲裳拿過藥碗,皺眉喝下一大口的苦藥,垂目看著鳳軒洛,雲裳只是略微遲疑,俯下身去,她捏住他的鼻子,逼他張開嘴,然後牢牢的把自己的唇湊了上去。
苦澀的藥汁順著兩人緊貼的唇瓣流出稍許,雲裳看著鳳軒洛皺起眉頭,看來他還不是一點知覺都沒有的嘛。
來來回回幾次,一碗藥也算是喂完了。
雲裳拿起絲巾擦了下唇角,再低頭看向鳳軒洛,他面色已經有了些紅潤,不像她剛進來時候的一張白紙。
肯如此對鳳軒洛,雲裳只是出於良心,怎麼說他也是因為她才弄成這樣,她不是那樣的白眼狼。
現在鳳軒洛已經喝下藥,想來不久後也就沒事了,緩緩站起身,她剛要邁步離開。
突然手腕上出現一隻大手,雲裳側目看去,鳳軒洛皺著眉頭,似乎是陷入了什麼不好的夢境,他低聲囈語著,“母妃父皇,救她”
是什麼讓鳳軒洛在夢境中依舊如此不安?
雲裳想要掙脫鳳軒洛的手,奈何他抓的很牢,她試了幾次之後,終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重新坐在床邊。
拿過毛巾幫他擦著頭頂的冷汗,雲裳低聲道,“沒事了,沒事了”
不知道鳳軒洛是否聽到了雲裳的話,總是他真的逐漸安靜下來,但卻始終沒有鬆開抓著她手腕的手。
這一坐就是坐了幾個時辰,雲裳身體本就虛弱,來之前又喝了藥,整個人的精神都很倦怠,不知什麼時候,她伏在鳳軒洛胸口處,睡了過去。
“喂喂”
有什麼人不停地在自己耳邊嘟囔,雲裳不悅的皺起眉頭,緩緩睜開眼睛,屋內有些昏暗,她遲疑了片刻。
身子痠疼,她抬起頭,還沒等弄清楚怎麼回事,就看到面前那張放大了的妖豔面孔。
四目相對,雲裳有數秒鐘的愣神,直到鳳軒洛開口道,“起來,你壓得我喘不過來氣了!”
雲裳皺眉,然後咻的直起身子。
“你有沒有良心啊,我可是病沒好就來照顧你的,而且是你拉著我的手,不讓我走的!”
看著鳳軒洛不樂意的面孔,雲裳下意識的說道,抬起自己的左手,她本是想給鳳軒洛證明的,但他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鬆了手,所以她現在只能尷尬的抬著左手。
“你”
雲裳瞬間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鳳軒洛眨了眨長而濃密的睫毛,臉色雖然白,但卻少了些病態。
吃力的支起身子,他皺眉看著雲裳,一副看敵人的表情。
雲裳心裡也窩火,費力不討好,站起身,她轉身就想往外室走。
“等一下!”
身後傳來鳳軒洛的聲音。
雲裳停住腳步,沒回身,她徑自道,“幹嘛?”
鳳軒洛看著雲裳的背影,諾諾的開口道,“你,你要是跟我說對不起,我也許會原諒你!”
此話一出,雲裳心底莫名的跳漏了一拍,緩緩回身,她看向一臉彆扭的鳳軒洛。
要是別人說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