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傅口若懸河,說得包穀無言以對。
包穀既然開出十六件聖器的價值,心裡便已經有了個價位。程傅給的價格不合適她就死活不點頭,反正玉簡還在她的超大儲物袋中放著,對她來說大不了談不擾一拍兩散。她敢一拍兩散,程傅要是敢一拍兩散的話,司若絕對能摘了程傅的腦袋。
程傅看到包穀死豬不怕開水燙,怎麼講也講不通,索性也不講了,說:“令主,你報個最低價吧,我們一口價。”
包穀把在與程傅議價時就已經悄悄刻好的玉簡遞給程傅,說:“就這個價,半枚下品靈石都不能少。”
程傅開啟玉簡放出神念一掃,額頭上的青筋直冒,差點沒忍住就發出一聲暴吼:“你怎麼不去搶!”話到嘴邊,他生生嚥了回去,又把玉簡推回包穀身邊,說:“令主,恕鉞國實在難以承擔起這麼昂貴的價格。我有個建議,往後百年,令主在鉞國所有的生意買賣都免稅,這個,令主開的價少一半,如何?”
包穀不動於衷地說了句:“一碼歸一碼,就這個價。若是程大人覺得太高,不如我再去找司若談?又或者程大人索性給我十六件聖器得了,我自己拿去砍幫經營的拍賣行上拍賣出去!”
程傅氣得吹吐子直瞪眼!聖器啊,張口你就要十六件,你怎麼不把我給剁了!鉞國名義上有四十多件聖器,可那些要麼是在功勳世家手裡,要麼是在皇親國戚手中,要麼就已經作位大陣陣眼鎮守一方,包穀要聖器,那是一件都拿不出來!國庫裡連件殘缺聖器都沒有!在程傅看來,鉞國那是窮,真窮。
程傅直嘆氣,說道:“令主,您這價,得把鉞國的國庫掏空了啊!若是掏空國庫能付得起您這價,我也就認了,可鉞國實在拿不出這錢啊!”
包穀信他才有鬼。她見天色已過午,和程傅磨了一個時辰都還沒談攏,當即說道:“若是程大人覺得價格不合適,那我們改日,等到程大人覺得價格合適了我們再談。”她說完,擱下茶杯,便要起身告辭。
程傅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一半煉材折算成靈珍奇寶,一半靈石折成化神期的法寶,您看如何?令主您要知道,鉞國現在是在打仗啊,您若是拿走如此多的煉材,鉞國將淪落到連兵器、盔甲都打造不起的地步。”
包穀勉為其難地應道:“成吧!”對她來說反正是無本買賣白揀的。她與鉞國結盟,互幫互利,若真到危難當頭,她不可能見死不求,這玉簡還是得拿出來。現在能大撈一筆,她很知足。
包穀很知足,程傅的心都在滴血。現在的鉞國在打仗,修仙資源的消耗宛若流水,一下子讓包穀弄走這麼大一筆,打仗是絕對不夠的,到時候還得他去到處籌錢。要知道包穀拿走的這些東西的總價值相當於國庫四分之一庫儲存備!程傅看不懂玉簡上面的符紋以及建造圖紙,他只知道十六件玉簡所載就要換國庫四分之一庫儲存備,簡直就是打劫!可是陛下點頭、老王爺們點頭、宰相點頭、工部點頭,他一個管錢的能說什麼?
程傅的心在滴血,臉色自然也是鐵青。
宰相宋儀拍了拍程傅的肩膀,安慰道:“程老,你覺得十六卷玉簡不值這個價,那滅國之禍或滅世之禍的一線生機,值不值?你沒去過荒古山脈,不知道魃的恐怖。”這十六卷玉簡賣的就是魃禍之下的一線生機。
一箱箱的靈石、一箱箱的奇珍異寶、一箱箱的煉材抬到包穀所在的院子裡。包穀有超大儲物袋不愁搬不走,但她要和程傅核對數目啊。她如果收進了超大儲物袋再清點數目,若數目有錯,程傅完全可以不認賬。這麼多的煉材、靈珍奇寶、靈石,她以神念掃過一箱箱地核對下來,忙到天色近黃昏才清點完。她對程傅點了點頭說:“數目無誤。”施展搬山移海神通,用超大儲物袋一裝,那把院子都堆滿了,一層疊一層堆得比院子裡的小樓還要高的珍寶就讓她瞬間給收走了!
宰相宋儀怕包穀在半路被打劫,問她是否需要派人護送她回去。
包穀婉謝了宋儀的好意,將十六卷玉簡交給程傅,出了鉞國皇宮。她沒坐砍幫給她備的座駕,而是收斂氣息、戴上面紗,施展縮地成寸離開鉞國皇宮。待拐進一條小巷之後,又將身上的木靈氣一斂,火靈氣外放,偽裝成火系修仙者朝著最近的砍幫客棧走去。
她拐出大巷,見到鉞國的大街比往日更加熱鬧,街上可謂是人滿為患。不僅是鉞國的護城巡邏衛人數加倍,每道街道上都有重兵把守,往來的散修多得幾乎擠滿大街,賣丹藥、靈酒、法器的鋪子全都聚滿了人排著隊買東西。
每條大街的街頭都貼著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