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一根頭髮下來是不是都能把人勒死?這想法一閃而逝,她熟練地攏起玉宓攏起頭髮,又從自己放在超大儲物袋中的首飾盒裡取出髮釵給玉宓將頭髮固定好。來自仙域各路勢力的視線讓包穀想忽視那些盯著自己的仙家都難,她對玉宓說道:“師姐,我們回吧。”
玉宓面色微赧,她輕輕地應了聲:“好。”平日裡與包穀相處的時候多是包穀給她梳理頭髮,這會兒包穀幾乎是下意識就替她把頭髮攏上了,可眾目睽睽之下,這讓她難免臉上有點火辣辣的。
兩人被這麼多仙家盯著都頗有些不自在,因此往回飛的速度也極快。
玉修羅嘀咕句:“她倆的眼裡除了彼此還有沒有別人啊!枉費我還在這裡辛苦地給她護法半天。”
辛苦?趙景默默地瞥了眼玉修羅手裡還裝有瓜籽殼的托盤,假裝沒有聽見玉修羅的話,下令五千金仙境精銳回營。
曲迤柔把手裡剩下的瓜籽扔進玉修羅手裡裝瓜籽殼的托盤中,她拍了拍手,說:“走吧。”一會兒還有場戲看。
包穀落在主艦外,正欲從傳送法陣回到主艦上,忽然一眼瞥見主艦外不遠處齊刷刷地跪了將近千餘人,在這千餘人的外圍還有身著精良鎧甲的帝族精銳看守。她駐足停下,略微皺眉,問:“怎麼回事?”
包念回從主艦中奔了出來,朝包穀行了一禮,喚了聲:“師傅。”又對玉宓道:“恭喜師伯。”
玉宓對進階非常淡然。她的修行資質好又不缺修仙資源還沒遇到過瓶頸,修行一直很順遂,這次又是老茶樹以神材幫她洗筋伐髓重塑體魄,進階實在是非常平常的事。不過實力提升了,就不用總躲在包穀的身後什麼事都讓包穀用命去扛,從這點上來說還是讓玉宓蠻開心的。她笑了笑,說:“這次還得多謝老茶樹。對了,這些人跪在這做什麼?”
包念回說道:“有人鬧事,有人混水摸魚。”說罷,將事情經過簡明扼要地說了遍。
包穀聽完直皺眉,心情頓時就不太好了。她問道:“人都在這了?”
包念回說:“幕後主使沒能找出來。”
包穀冷冽的眸光從跪在那的一千多名仙家頭上掠過,問:“我在你們面臨生死危難時出手救護你們,你們卻在我的產業遭到劫掠時趁火打劫,你們就是用這種方式來回報我的?我庇護你們,你們卻在看到有人殺我的手下搶我的東西時不但不站出來阻止,反而趁機理直氣壯地侵佔?”
包穀清冷淡漠的聲音彷彿在每一個人的耳畔響起,讓人有種涼心透的感覺。
包穀抬眼著主艦方向望去,揚聲問道:“老茶樹,你不過來看看?”
太虛神樹從主艦中飛了出來,落在包穀的身旁,那宛若山嶽般的威壓籠罩在那些仙家身上。
跪在那的仙家控制不住地顫慄著,甚至許多仙家已經癱軟在地。
包穀淡淡地掃了眼老茶樹,冷厲的眸光從跪在的仙家以及周圍放出神念盯著自己的仙家掃視一圈,冷聲道:“你們沐浴著妖域的護界至寶的光華、享受妖域至寶的庇護時好意思指責我勾結妖域?我勾結妖域,至少在我每次遭遇危難時,妖域都會出手護我助我,至少我幫了妖域,妖域不會對我以怨報德。”
太虛神樹站得筆直地杵在那,看著跪在那的仙家,看著擺在他們面前的被毀的地龍堡貨船,難以言述的失望浮上面容。這就是他護的仙域!又一次恩將仇報!又一次以怨報德!又一次為了一點私利就向庇護他們的人下手!他沉重而沉痛的聲音徐徐響起:“我本為仙域護界神樹,從仙域誕生出生靈開始我便一直庇護仙域,無數個年頭過去,我護了你們一個又一個十二萬年。十二萬年前,又一次仙域浩劫到來,我與混元大帝煉天聯手化解掉這場危機,力竭時的我們遭到以茲武幽為首的數萬名仙家的聯手坑殺。我的真身生生地被他們用大陣轟滅分瓜,我僅餘一縷殘魂裹著一截殘枝裹著清瀠藉助煉天鼎遁入荒天界,混元大帝煉天為護我遁走,活生生被大陣煉成劫灰,魂飛魄散、屍骨無存。兩千年前,包穀發現我時我是一截枯木只剩下樹芯裡還有點生機未絕,是包穀把靈石埋進我的樹根下把我從死亡邊緣救了回來。如今的我只是一縷殘魂,真身已滅,我無法再憑自己的能力庇護你們。仙域今天這局面,唯有妖域的那幾位才能給你們一線生機,我磨破嘴皮子請他們過來出手相助,卻成了你們口中的勾結妖域圖謀不詭。你們,仙域,還有可值得圖謀的嗎?”他悲涼而沉重的眸子從在場的仙家頭上掠過,痛心地問道:“你們告訴我,是不是要等你們都死絕了才能換來仙域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