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命令,郝氏自己不敢說要留下喜兒幫自己的忙,只能把喜兒推了出來。
喜兒替郝氏幹活,嬤嬤不能管,人家病著,喜兒又哀求,她只就只能睜一支眼,閉一支眼了。可是喜兒的衣裳的事,總不能壞了規矩,讓別人幫她做吧?可是一說,郝氏就哭得要暈倒,抱著喜兒不住嘴的說‘對不起’,是她拖累了喜兒父女,弄得喜兒只能邊哭邊保證,絕對不離開家、不離開她。人家本就“嬌弱”,這裡是寺廟,不能落了刻薄下人的名聲,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唐依聽完了,氣得都沒吃晚飯,恨不得咬死那個女人才好,唐依若不是看喜兒可憐也不會對她笑笑,本來就是一時的心血來潮,但本質上,唐依也知道,這不是她能管的事兒。本就是順口一問,想知道那個極品到底有多極品罷了,不曾想,這個女人還攀扯上自己。
‘真是癩蛤蟆跳上桌,真把自己當盤菜’了。自己送靜慧什麼都比送他們來得討巧,真的以為是他們來給自己賺到的前程吧!這種事,三人成虎,說得多了,弄不好以後郝大和喜兒只怕也是要這麼想的,她還真是好人沒好報,反而帶累了師傅。
忙跟靜慧請了罪,還想著怎麼補償一下靜慧,這麼個極品敢說這樣的話,還讓嬤嬤聽到了,靜慧自然也就是知道的,不是讓師傅覺得為難嗎?
回家摔了兩杯子,直問段斷為什麼這會沒有社會福利機構,這樣的父母就根本不配有子女,生了就該交給國家,跟他們就是受罪。
唐依難得那麼激動,段斷明白,唐依一面是覺得喜兒可憐,可是更重要的原因是,你攀扯誰也不該攀扯到他們。心裡對郝家也就更膩味了,但又不好說啥,能說啥?那是法律健全的西方,即便是在中國大陸,有些事也不是外人能管得的。
在大唐,老子就是打死兒女也是使得的,你的生命是我賦予的,我可以隨時收回,打死白死。而喜兒真的拋開了郝氏去上學,弄個不孝的罪名,誰家敢娶啊?就是一般的農家子弟也是不幹的。寺裡又沒男傭,能接郎配。心裡便真的心疼起喜兒來了,這樣的父母,真是拖死她了。
所以段斷剛剛也就是故意那麼一問,就是想看看郝大是不是會臉紅,現在看到他臉紅了,可是卻又有什麼用?揹著手上山,他忙著呢。
郝大心裡堵了起來,他知道對不起女兒,可是妻子那個樣子,他也是越來越不耐煩了,但想想,若喜兒真的讀書去,自己在村裡忙活,寺裡就那個女人了,誰知道還會惹出什麼事端,只能委曲女兒辛苦一點在家裡看著了她,寧可累些,也總比一家三口再被靜慧厭惡了,扔到大規矩的人家,那才真是一家都完了。
現在看段斷這樣,想到平時那女人在家的那些言語,不禁起了一身汗珠子,女人見識短,他的見識可不短,自然明白這些言語已經傳到少夫人的耳朵裡了,心裡那叫一個悔恨吶,第一次生出了為什麼要娶她的念頭。
“總管,等喜兒娘好點,我馬上就讓喜兒去讀書。”他忙跟上前一步,急急的保證。
“多讀書是好事,不過也不能讀迂腐了,有道是家有賢妻,夫無橫禍,有些事,看開些吧!”段斷沒有看郝大,揹著手,冷冷的笑著。
郝大這還聽不出來就真是傻了,短短的一句話,包含了三層意思,好好讀書是指喜兒;,迂腐就是說得他們兩口子;而家有賢妻,無無橫禍,讓自己看開些,自然就是讓自己快點解決內宅 的紛爭,回到以前平靜的日子中去。
眼看著山門到了,段斷也不說話,自顧自的去找靜慧了,他要和靜慧談談送給薛夫人的禮物一事,十五要到了,總得忙碌起來,東西都準備了,只是怕不夠,於是帶著禮單來找靜慧商議。
兩人正說得熱水朝天的,結果郝大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個布包。一見靜慧便跪了下來,老實的把包袱放到了小几上。
“這是什麼?”靜慧聽聲就知道里面是錢了,只是不明白為何他會給自己錢。
“這是小人跟著總管這些日子,總管分給小人的賞金。”段斷臉色一變,正欲說什麼,郝大忙按住了段斷,“您放心,小人不是那忘恩負義之人,小人不是來說總管的。師太,總管當初買小人一家用了五貫錢,曾經允諾,若是小人存到五貫,便允小人自贖身價,這些日子,小人攢了一貫半,請師太開恩,允小人的妻子贖身。”
段斷臉都氣白了,以前沒見過腦殘,現在讓他見著了,還被咬了一口,能讓他不氣嗎?拿自己給的錢,來贖老婆,讓靜慧如何想?自己用寺裡的錢亂做人情?還說自己允諾,五貫就讓他們贖身,這讓靜慧如何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