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極而危的危險,但與未來的皇帝結成親家還是好事。可這種事不是兩個孩子隨便說說就能定下的,況齊老尚書對將來娶個男兒媳還是有些心理障礙。
他隱晦地以玩笑地方式將此事輕描淡寫地說與皇上聽過,當時皇上只是淡淡一笑,道:「君亭還小,尚不知人事,不過是孩時的玩笑話罷了。不若讓橫城去軍中歷練幾年,一來博個功名,將來娶妻也有資本。二來考驗一下兩個孩子的心意,若是仍然堅定如初,朕也不會棒打鴛鴦。」
齊老尚書琢磨皇上這意思是不贊成也不否定,大概也有嫌棄兒子沒有功名在身,配不上靜王家的嫡子,因此回去就收拾收拾,不顧老妻的哭嚎,硬著心腸把兒子千里迢迢送去參軍了。
他卻不知,皇上最主要的顧慮還是靜王妃北堂曜月。北堂曜月不喜葡萄性格女向。他自己以男兒之身嫁給小王爺東方昊曄,雖是心之所繫,卻未必不因自己放棄了男兒之尊而耿耿於懷。皇帝夫婦已經從北堂曜月那裡搶來了一個兒子過繼膝下,如今靜王夫夫看見太子要行半君之禮,東方君和見到二人也只能喚』皇叔『和』叔父『,不能喚父親。對此皇帝已有虧欠之意,因此不好在不明北堂曜月意向之前妄下決定。(皇帝很清楚小葡萄的親事在靜王府誰說了算,因而根本沒考慮弟弟的心意如何。可憐的小王爺……)
齊尚書將兒子送去參軍,誰知竟真是闖出了一番名堂,年紀輕輕便立下幾次軍功,不到二十歲便被封為了少將軍,衣錦還鄉。不過與他同回的,還有邊城老將柳將軍的嫡親孫女柳氏。
原來齊橫城在邊城多年,與柳氏在花燈節相識。月下美人,一見傾心,竟是譜出一段佳話。
齊橫城此時早把與葡萄當年的口頭之約拋之腦後,待興沖沖地將自己要與柳小姐成親的事寫信回來告知老父後,齊尚書一口老血哽在喉頭,當真要被兒子氣死。
幸好當年齊橫城與葡萄只是竹馬之誼,這口頭之約也在皇上的暗示下隱瞞嚴密,未曾露出分毫。齊尚書見兒子心意已定,只好痛心地斷了與靜王府聯姻的念頭,佯作不知當年事地樣子進宮去向皇帝請婚。
皇帝倒是大方。畢竟這事要兩情相悅,強求不得。齊家和柳家都是朝中重臣,不能為了自家子侄寒了他們的心。何況皇帝心裡也未必樂意將好好的大侄子』嫁『出去,實在有點抹不開皇家的面子啊。
賜婚的旨意一下,齊橫城親自上靜王府給葡萄賠罪,又託好友東方君誠幫著說了不少好話,總算讓葡萄揭開舊事,答應不再提當年的那段口頭婚約。
可憐葡萄把齊橫城的承諾當真,漸漸竟真有了幾分初戀之情,誰知最後居然被甩了,真是又傷心又氣悶。可是他與齊橫城的交情不錯,齊橫城學當年廉頗請罪的樣子在院子裡脫了上衣任他抽打,他又怎麼可能打得下手?正好二哥東方君誠也來為齊橫城說話,葡萄只好就著臺階下了。
只是他心裡實在又氣又惱。想他堂堂靜王府的嫡四子,未來的小郡王,長得美貌,武功也好(他自認為的),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這點也是他自認為的),如何竟比不過一個女人了?太可惡了!天下女子皆是大敵!
葡萄不願在家看著父王爹親、大哥大嫂親親我我,二哥東方君誠又已經封為誠郡王另外開府別居,三哥在宮裡做太子,唯有幼弟東方君仁可以一敘心中苦悶。奈何小杏仁如今也不是當年任他打扮玩鬧的稚子了,小小年紀就忒穩重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年僅九歲的他竟然武功比自己還高,打都打不過啊啊啊!
於是情傷失戀心情不好的小葡萄,帶著貼身小廝離家出走了。
葡萄在府裡一直養尊處優,出門在外哪裡受得了苦?一路上游山玩水,吃喝用度皆是最上等的。饒是如此,他還不斷抱怨外面沒有府裡舒服:衣服容易髒,吃的不乾淨,睡的床也不軟乎等等諸如此類。
小竹子幾次藉此勸他回京,誰知葡萄卻頗有毅力,硬是咬牙忍了下來,不願回京去看齊橫城新婚甜蜜、意氣風發的模樣。
只是葡萄性子粗疏,鋪張慣了,一路上這樣不加遮掩,很快便被人盯上了。好在小竹子是東方昊曄專門派給兒子的暗衛,性格謹慎,武功不錯,也識得迷藥毒物等物,一路上幾番化險為夷,暗中替主子擋下了不少禍事。只是小竹子畢竟也是人,再怎般厲害,他今年也不過一十八歲,之前一直陪伴在葡萄身邊,也未曾真正走過江湖,雖然學到的江湖經驗不少,但也難免有疏漏的地方。
也不知是靜王爺有意磨練兒子,還是真的疏忽了,這次葡萄偷偷離京,竟沒有私下派暗衛暗中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