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串在樹枝上的竟然是半個手掌大小的黑蜘蛛。發出“滋啦滋啦”聲的正是這些蜘蛛在火苗上炙烤後的動靜。它們的細長腿,還有周邊頭髮絲一樣的毛,被燒的直冒黑煙。隔了老遠,我都能看得見。
“這又是在幹什麼?”此場景。對於已見過“世面”的我來說,其實不算什麼,但我還是覺得心裡不太舒服。
“看這樣子是準備吃烤肉呢!”四眼皺著眉頭回答道。
“啊--真的假的?”我話音未落。就看見“沖天帽”紛紛把樹枝上的烤蜘蛛,取了一個塞進嘴裡,咬的吱吱作響。“我靠!”我頭皮頓時發麻,這玩意兒下肚,滋味能好受嘛。
女學生不聞不問。盯著火苗繼續發怔,遊離物外。盡反休劃。
“咱們想想辦法,”我實在看不下去了,趕忙轉過臉來,還是那句話,總不能見死不救。”
四眼不置可否,他突然站起身來。
我一驚,“你幹嘛?”
他也不回答,徑直朝著那幾個“沖天帽”走去。
“喂--”我叫他也不聽,無奈之舉,只得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四眼始終一言不發,還故意把腳底下的樹枝枯葉踩得“咔嗤”作響,一直走到它們的身邊,才停住腳步。然後坐了下來。
“吃著呢?”他說道。
“噓--”“沖天帽“食指”豎在嘴前,指指火苗,然後繼續盯著,只是還不停的將烤好的蜘蛛塞進嘴裡。
我壯著膽子,坐到了四眼的身邊。眼下詭異古怪的不行,已經先後兩次了。它們還是對我們視若無睹。
火苗明暗交錯,照在它們一張張發青發黑的臉上,顯得尤為可怖。
要知道,才不過一個小時,就是這幾個傢伙,紮了個人皮燈籠啊。
“沖天帽”的嘴巴還是嚼個不停,有綠色的濃稠漿液從它們的嘴角滲出。我看的愈發噁心,趕忙使眼色給四眼,徵求他的意見。
他就這樣“冒昧”的走出來,總不會一點計劃沒有。
四眼手往外輕擺,示意我往後退一點,然後重新站了起來。
既然已經證明它們對我們的行為依舊無動於衷,那我們豈不是可以將那個女學生拉出來?
這是我對四眼動機的猜測。果不然,他手指著女學生,用唇語對我說道,“過去!”
我們來到女學生身旁。說實話,這時候我還是蠻緊張的,此舉等同於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壞事兒”。這個女學生一定是它們“抓來”的。我不知道“沖天帽”為何對我們沒興趣,更不知道,當我們要解救女學生的時候,它們會作何反應。
我盯著“沖天帽”不放鬆,它們的眼皮子都沒抬一下,要不是嘴巴不停的在咀嚼蜘蛛,還以為只不過是幾具蠟像,圍在篝火邊。
我不敢放鬆,但直到我們蹲在女學生的身邊,它們還是不動。我和四眼一人一邊,拉住女學生的胳膊,既要花力氣將她抬起來,又要防備會有狀況發生。
“用力!”四眼用唇語說道。
可就在此時,乖戾的事情再次發生。我和四眼面面相覷,立刻就知道出問題了。
問題不是那幾個“沖天帽”,而是坐在地上的女子。因為無論我們如何用力,這個女子的屁股就像鉚住了一般,怎麼也抬不起來。
四眼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搞了半天,“沖天帽”壓根不需要防備我們。女學生已經被邪術定在原地了。
“怎麼辦?”我做手勢問道。
四眼想了想,站在原地,立好姿勢,然後兩腮一鼓一鼓,隨即從他的嘴巴里發出了“咕呱咕呱”的聲響。
這動靜是在學青蛙叫,但他學得不像,更像是要下蛋的鴨子,我不知道他這又是唱的哪一齣。可沒想到的是,此舉卻讓那個“沖天帽”有了變化。
它們一直僵直的上半身,就像有風吹過一樣晃了一下。儘管動作很小,且很快恢復了正常,但還是讓我看到了希望。
氣場!
只要打破現有的氣場,就一定會有變化。有變化,我們便可以有的放矢。
這幾個僰人鬼怕的是青蛙,四眼學青蛙叫,一定能夠觸動到它們。
我也不管那麼多了,既然此招有用,便也鼓起嘴巴學起了青蛙。
“沖天帽”又晃了晃,幅度比前面還要大。更令人振奮的是,那個女學生“咳咳”的嘴巴里,發出咳嗽的聲音。
這聲音渾濁,彷彿有什麼東西堵在了喉嚨口。
四眼的蛙叫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