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去找父親了,去了父親的新家,葉宅。
回來她只對我說了一句:你,簡直是我的災難。她一字一頓的,緩慢的,悠長久遠的。那時候我正在給她舀飯菜,她的話就像一把刀子,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刺進了我的心臟。碗筷‘噼啪’一聲掉在了地上。她進了房間,鎖住了房間。當晚她就在房間浴室自殺了,割腕。我撞門撞了半個小時之久,每一分就像煎熬。進入了房間看見的卻是滿缸紅水,母親穿著那件純白色的長裙。她說過,父親最愛看她穿這條長裙的樣子,美好的像一朵清蓮。那晚,我甚至不知道我哭了多久,哭到我死睡過去。
後來,我就被送進了孤兒院。在那裡我再一次見到了雨茜。那時候我才真正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有她了。她細膩的面板在那個孤兒院沒多久就變得粗糙,我看見她,她穿著已經開始發黃了的裙子,面板已經變的黝黑黝黑的,但是她的眸子還是那樣清澈晶瑩的像一汪泉水,望著我,身子挺得那麼直,輕輕的叫我:“阿姐”。我突然意識到她是多麼堅強,她比我還可憐,我要照顧她,永遠。
番外元雨茜
【番外之元雨茜】
我叫藍若茜,我不想承認我有一個曾用名,叫做元雨茜。
我的名字起的一點爭議都沒有。不是我的父親,譚家的上門女婿比表姐譚葉檸的父親厲害,而是因為我的爺爺從來沒有打算過讓我姓譚。我和表姐總會有一個讓爺爺比較偏愛,很顯然,我不討喜。
當表姐告訴我父親做的事情的時候,我真的難過的想立馬死掉,我最害怕最害怕就是面對這樣的事情。我的至親我的父親,我那麼愛你,我小心翼翼的維護我們的大家,我努力做我們家的開心果,在你要辦公沒時間陪母親的時候我就會拋下作業來陪母親,讓她安心。夜晚凌晨我就在趕作業,我不想你看到我的不好成績而失望……原來這些都是我的自以為是。你的背叛,讓我知道什麼是現實。
十歲,爺爺去世,我和表姐哭的稀里嘩啦。同年,母親去世了。
她發現了父親做的苟且之事,傷心欲絕而死。事實上,母親單純到根本不可能發現,就算發現,她也許也只會默默裝作不知情。是父親,那時候我才知道父親是多狠心,他將那對母女光明正大的帶回家裡,讓大宅裡的所有人都知道,每晚,父親都宿在那個女人的房間裡。
我不是沒鬧過, ;我有哭著問他,爸爸,你不愛我了嗎?他竟然指著那個外面的女兒說,那才是元家的千金。多好笑呀,十年的感情就像一場夢。他甚至把我和母親關在一起,不讓我們出家門。他害怕我們到外面去損壞了他的名聲。他是故意想活活氣死母親。
母親死後,他就編造了我也已經死掉的事情。他把我送到了一家偏僻遠離京都的孤兒院。
在那裡,我見到了表姐。她是一個冷情的人,有時候我還想過她是不是譚家的孩子,我想起譚家每個人命運,爺爺,母親,小姨甚至於我,都是用情至深,最後傷到體無完膚。
她對我,照顧到細緻。
她會防著孤兒院其他的孩子欺負我,把餐食裡的肉食都會給我。每次對上我,她都能耐心細心,柔聲細語的。我想,她是一個涼薄至簡卻又溫婉到骨子的人。
我以為我們一輩子會在孤兒院,是我害了表姐。我們被趕出了孤兒院,我知道,那個女人她不會放心我活著。我們身無分文的流浪在街頭。我們想去餐館做服務生,哪怕洗碗掃地也好,可是他們不收童工。去街邊的攤子,可是他們的溫飽都是問題。於是,我們成了乞丐。
三個月的乞丐生涯讓我,知道了這個世界。
第一天時,我們是餓著肚子抱在一起睡在了街頭,人們是多冷漠。
第二天,一個老人施捨了我們一個一塊錢和一個五角錢的硬幣。表姐去買了包子鋪買了兩個包子,一瓶水。她讓我吃了一個半的包子,她只喝了一小口水。我覺得有一股熱流在我的心裡流竄,好久違的溫暖的感覺。淚就是這樣不知覺間流下來。譚葉檸,我愛你。
……
三個月,我們好像在一直在受一種酷刑。
我始終記得那天,那個女子就那樣腳踩著板鞋,穿著一身深色的運動服出現在我們面前。她蹲下來和我們平視。看著我們好一會兒,輕輕的說了一句:“我叫蘇然,我帶你們回家。”她又跑去馬路對面的麵包店,回來拉著我們起來,拿出袋子裡的麵包和熱奶茶,陽光直照在她身上,她就像個精靈。
蘇然說她找了我們好久。蘇然就是那個最龐大最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