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但一個兩個駁他的面子,臉上也下不來,這時揮手道:“得了,算咱們白來一趟。”兩人一起下樓。
程鈞不以為意,自在床上打坐,過了一會兒,就聽外面嗵嗵幾聲輕微爆響,彷彿燈花爆了的聲音,他略一怔,隨即想起,或許是煙火爆竹聲音。
果然開啟窗戶一看,日已沉下,天地卻沒進入暗夜,自己這片街區還罷了,外面世俗的城市,漫天都是煙火燦爛,滿地都是燈火通明,所謂火樹銀花不夜天,大抵如此。在萬千燈火之中,一道紫色光柱貫通天地,煞是壯觀。程鈞看得出,乃是承天觀方向,看來是紫霄宮降下的神蹟。
他觀賞了片刻,雖然熱鬧。但畢竟只是城市中的凡俗景色,色彩綺麗而雜亂,人聲遙遠而模糊。看得久了,只覺得眼花,正要關門。就聽下面有人道:“來,喝一杯。”
程鈞低頭一看,只見樓下的大廳中也燈火輝煌,有人叫道:“馬道友再喝一杯,你喝了他們的酒,不喝我的,是不是不給我面子?不喝我的酒,交情就完了。”
就聽起鬨聲。勸酒聲,響成一片,程鈞先是愕然,隨即失笑,暗道:哪裡跑出來這群活寶?剛剛還說茶會,現在喝上酒了?這勸酒的話與凡人有什麼不同?
想了想,程鈞自言自語道:“嘈雜。”就要關上窗戶。就聽旁邊的窗戶吱呀一聲開啟,一人道:“這位道友倒還有些道士的樣子,不如過來一敘?”
程鈞一怔,那人已經把窗戶關上,甩下一句:“我就在你隔壁。”
程鈞忍不住搖頭。但還是開門出去,剛一敲門,門無風自開,一人在裡面道:“請進吧。”
邁步進門,只見當中放了一個桌子,桌上一壺兩杯。壺是整塊白玉扣成,晶瑩溫潤,正是玉中極品。桌前斜坐一人,一眼看去,就是一身耀眼的潔白,身上衣服一塵不染,白的如新雪一般。再仔細看去,外表也只二十來歲年紀,長了一雙桃花眼,唇紅齒白,確是俊雅倜儻,頭戴一頂高高的星冠,墜了一顆斗大的明珠,頭髮梳的油光可鑑,卻在鬢角留了一綹散發,虛飄在額前,略顯越矩。
令程鈞微感驚訝的是,雖然他收斂得很好,但程鈞還是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化氣為精的修士。
見程鈞進來,那人遙遙的舉起一隻杯子,滿溢的琥珀色的美酒輕輕淌漾,卻絲毫不見流出,笑道:“這位道友請來喝一杯。”說著自己先幹了。
程鈞笑吟吟道:“多謝道友。”說著上前接過,剛一接手,便覺酒香迎面而來,知道是靈果釀的仙酒,不輸於靈丹妙藥,道:“有勞惠賜。”說著一飲而盡,道,“如此佳釀,真是難得。只是咱們在此飲酒,不跟底下那群道人有些相似了。”
那人臉色一沉,道:“你要自甘下流,與那些東西比肩,可別拉扯上我。你再說一句這樣的話,就給我出去。”
程鈞笑笑,也不放在心上,隨後拿起玉壺給兩個杯子斟滿,道:“好吧。那是我說錯了。在下程鈞,不知道剛才說錯了話,現在還配問道友姓名不配?”他也不說自己發現了那人是精魂真人的事,仍以平輩道友相稱,心中只是詫異:這人衣著打扮,倒像是燕雲那邊來的人,聽剛才他對那拉人去交易的道人說的話,也是上清宮嫡傳的聲口,難道這人是個上清宮來客不成?
那人笑了笑,道:“我姓林,名字不能說。”他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低低道:“不可說,不可說,說破英雄驚殺人。”
程鈞手一抖,差點把酒扣了一桌子,只好道:“原來是林道友。失敬失敬。”跟著喝了一口,心中琢磨怎麼走人。
就聽那林道友問道:“程道友,我看你的打扮不似道宮的嫡傳,你是劍修吧?可是門派中人?”
程鈞穿衣打扮向來挑不出錯,他以守觀觀主的身份出來,必然是最標準的道門道士打扮,以九雁山的劍閣出來,又是劍修打扮,聽人問起,他如今光明正大來此地,沒什麼見不得人的,當下笑道:“在下是……”
正說著,就聽樓下一陣驚呼,一個大嗓子叫道:“馬道友,這樣的好東西哪裡得來的?你可是願意出手麼?一千靈石我要了。”立刻有人道:“一千一百靈石我要了。”話音未落,底下眾人轟然抬價,登時一片混亂。
那林修士眉頭一皺,道:“到底什麼東西?也值得大驚小怪,這些北國修士好沒見識。”話雖如此說,也忍不住略往視窗看了一眼。
程鈞見他如此,突然笑道:“道友,這些人突然鬧起來,必有緣故,我有心下去看看,道友在這裡寬坐。”
那林修士皺眉道:“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