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老是血淋淋的,空氣的潮溼也不利於傷口愈和,已腐爛幾處。凌雲飛每天為了減輕痛苦,只有更專心練功。
以前凌雲飛武功未廢,與人動手時,內力從丹田湧出,順著手三陽經、手三陰經到達手上;當他腳踏弓步,騰身而起時,內力從丹田順足三陽經、足三陰經到達足部,所以他的手三陽經、手三陰經、足三陽經、足三陰經就宛如干涃的河道,曾經河流奔湧,如今河道茺蕪,區域性或變形或凸起,只待水流一過,河流可成。地牢中雖然潮溼,但安靜非常,極少人打擾,正是難得的練功之所,所以凌雲飛練起功來有事倍功半之感,進展極快,已打通了手太陰肺經、手陽明大腸經、足陽明胃經、足太陰脾經。
經脈一通,關節炎大為減輕,溼疹開始逐漸減少,到足陽明胃經一通,真氣到達承位穴,黑暗中眼睛已可模糊看到東西的輪廓,自覺手上腿上力量大增。隨著身體健康狀況日益好轉,功力日增,凌雲飛開始思謀脫身之策。
最好的方法是當出去受審挨板子之時,趁機脫身。因為凌雲飛活著這件事,只有趙五州、王師爺二人知曉,給凌雲飛送飯的年輕小夥子又聾又啞,自是不去管他。每次審問,都只有他們二人在場,如果不是感受到屁股挨王師爺板子的力道和節奏,感受到他揪著自己衣領,如小雞一般將他輕輕鬆鬆輕拎來拎去的景象,凌雲飛早就逃之夭夭,莫知所如了。然而目前他只打通了四條經脈,萬萬不是此人對手,這個念頭只好打住。
剩下的就是破牢而出。地牢四周的牆壁以及牢房項部全用三尺見方的青石砌成,石與石之間嚴絲合縫,緊密無間,看來是用來關押重要人物的。凌雲飛用手敲過數次,除了左首發聲稍顯空洞外,其餘幾面都是沉悶聲響,想來都是厚重非常,非人力可破。
看來只有下面還剩一線生機。為了安全起見,凌雲飛將自己棲身之處的稻草挪開,用手一點點的開始挖洞。由於凌雲飛手太陰肺經、手陽明大腸經已通,手上力道著實不小,一手抓下,潮溼的地面立現一拳頭大小的凹起,不出一個時辰,已挖出三尺方圓,深達寸許的凹坑。
雖然恨不得一晚上就將地洞挖好,但如果挖出的泥土太多,實是無法處理:少量的泥土可以均勻鋪在地上,這種微小的變化如果不用心細查根本發覺不出;由於地牢中長年潮溼,黴味很重,挖出來的少量新鮮泥土的氣息非常微弱,幾乎已完全被黴味掩住,恐怕就是御廚來了也嗅不出其中的不同吧?而如果泥土量超過一定範圍,這種泥土的氣息是怎麼也掩不住的。
凌雲飛每天深夜就如一隻急於偷食的老鼠,挖洞不休。到了白天用稻草將洞口掩蓋,如此神不知鬼不覺,地洞逐漸延長。隨著功力日深,耗時越來越少,有時心血來潮,有了急於求成的念頭,便強自剋制。有了寄託,有了希望,凌雲飛的憂愁煩悶減少許多,大腦一日醒過一日,不免開始籌劃出獄後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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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石刻~
忽忽半年過去,凌雲飛估計挖地洞工程已完成一半左右。
這日,凌雲飛將挖洞工作做完,剛要休息,忽聽有腳步聲傳來,仔細傾聽,是兩個人。心中不禁大感奇怪,深更半夜,他們來找自己,所為何事?凌雲飛忽然打了一個寒顫,內心深處隱隱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昏黃的光線從牢門中的孔洞穿了過來,凌雲飛微微眯起了眼睛,感到眼睛有點發脹,看來久違的光線,他心中在這剎那間生起了一種親切之感。
牢門“咣噹”一響,凌雲飛看到了兩個模糊的身影走了進來,雖然眼睛不能看清來人的象貌,但他心中已將此二人身影深印腦海,只看輪廓,也知前面之人是趙五州,稍後之人為王師爺。
凌雲飛側身而臥,心中千迴百轉,各種念頭紛繁而來。
趙五州與王師爺靜靜地站在凌雲飛三尺開外,半晌無言。“好漢子,可惜了!”趙五州低沉的聲音響起,然後是一聲深長的嘆惜。
“凌雲飛,再問你一次,你把這麼多年偷、搶、騙所得的財物藏哪了?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了。”王師爺的聲音象是從牙縫中擠出,帶著一股凌厲的味道。
凌雲飛發現自己的預感被證實,心中一片悲涼,但隨即一股悲憤之氣充臆心際,“管他呢,反正是死,拼了!”不言不動,緩緩將內力運轉全身,準備來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你再好好想想,明天早晨我們再來找你。”出乎凌雲飛意料,趙五州丟下這句話竟自轉身而去。王師爺隨後跟出,走到牢門口,他又回過身來,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