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只有靠你們自己。所以我說從現在起大家都站在了同一條船上,我們必須同舟同濟,上下一心,共抗官兵圍剿,或可有一線生機。”凌雲飛看到眾人驚恐不已的表情,聲調高昂起來,“如今官府腐敗,民不聊生,外患重重,內憂紛生,天下大亂即將開始。適逢此中州大旱,你們這裡沒飯吃,別處的老百姓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你們不想餓死,要造反,別人難道就甘心老老實實地等著餓死。所以我說,我們這裡義旗一舉,中州必然群起而動。你們大家都是有血性的漢子,想不想出人頭地,想不想封妻廕子,想不想登廟堂,當大官,想不想?”凌雲飛厲喝一聲。
“想!”凌雲飛一番話,激得群相聳動。
“你們打獵時個個是把好手,連老虎都不怕,自然不怕官兵。但有一點,你們沒有受過正規軍事訓練,人手又少。官兵一旦來了,數量必然遠遠超過我們。以我們現時的力量,無法跟他們硬拼。怎麼辦?進山!山裡的每株草,每棵樹你們都熟悉,是你們的朋友,有了它們的幫助,我們的數量就等於超過了官兵,再也不用怕他們。你們說是不是?”
又是同聲高喊:“是!”
“既然是兄弟,糧食就是大家的。運到山裡,按人頭平均分配,所以你們勿需再為此擔心。現在開始按隊運糧,實在運不走的,就地埋好,做好標記。請抓緊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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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忌弱坐在椅子上,兩眼無神,茫然地看著凌雲飛,對他的話似乎聽進去了,又似乎心神不屬,渾然沒有在意。
“忌弱!忌弱!”凌雲飛連喚幾聲,雲忌弱慢慢回過神來,低低道:“再也不能回頭了嗎?”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是我們完全沒有預料到的,除了這條路,再無第二條路可供我們選擇,我們總不能引頸待割吧!”
“引頸待割?”雲忌弱一臉苦澀,“你這做法與引頸待割又有何分別?黃泉路上有我們幾個陪你也就夠了,又何苦扯上這麼多無辜的百姓。”
凌雲飛苦苦一笑,道:“朝庭為了震懾懷有異心之人,已將這些獵戶列為逆民,準備殺一儆百。我們出手相救,等於他們扯上了我們。你怎能說是我們連累他們呢?真要說到受我們連累的人,恐怕只有你的父兄。”
“想不到我爹爹一世英名,會毀在我這作女兒的手裡。”雲忌弱一臉悽然,眼中佈滿憂色。
“你爹爹屢行善舉,名望之高,在中州不作第二人之想,加之他武功高強,震古鑠今,在這種時候,我想朝庭不敢拿他怎樣的。再說我已派人星夜趕往中州,通知岳父早做準備,安全應該無虞。忌弱,總歸是我對不起你,若是你不嫁我,而是嫁給燕紀北,你也許要幸福得多。”
凌雲飛其實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在他的心目中,對雲鵬主動將女兒嫁給他這件事,一直以來總有疑問梗在他心頭,讓他不能釋懷。因為無論從哪一方面講,將雲忌弱嫁給燕紀北,都要好過嫁給他。以雲鵬的為人,他此舉的深意如何?凌雲飛傷透了腦筋,也找不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雲忌弱默默看著凌雲飛,搖搖頭,道:“我們是夫妻,自當福禍與共。我方才說出這番話來,實是不想你走上不歸路,若你非要堅持如此,也只好隨你了。至於你說我要是嫁給紀北,會更幸福,只要你自己問心無愧,何用說出這等話來。”
“問心無愧?我正是問心有愧,才會這樣說的。”,心中想著,嘴裡可沒敢說出來。
“這事我既然管了,就不能半途而廢,而且以我的功夫,不管這裡發生什麼情況,你也該相信我能自保無虞吧。夫妻是該福禍與共,但也要分情況,我既然足以自保,你們留在這裡便沒有意義,卻只會讓我分心,行事束手縛腳,無論對誰都沒有好處,還是儘快離開吧。”
“你執意如此,我也就不再堅持了,還望你為我們幾個多想想,好好保重自身。”雲忌弱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既有無奈悽然,也有幾分憂慮不安,“古曼丹麗能被你說動,我一點不奇怪,怎麼這次玉涵妹妹也這麼好說話?”雲忌弱搖搖頭,站起身來,向外行去。
“她好說話?比你難勸多了,若不是我連哄帶唬加許願,她會答應?”凌雲飛暗暗苦笑,跟著雲忌弱行了出去。
夕陽的餘暉,給山中的景物塗上了一抹豔紅,看上去就象是血染的一般,凌雲飛只感心頭象是壓著一塊鉛般沉重。
姚本章一臉敬慕之色,呆呆看著走出房門的凌雲飛,看樣子他已在門外站了好久了。
看著雲忌弱向客玉涵、古曼丹麗所居的屋子走去,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