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些老闆,但鄔大神並沒有跟人道歉,他代表著可是四爺,他能亂道歉嗎?他只矜持著說道,他已經跟四爺談過了大家的顧慮,四爺已經同意,不讓這些老闆們改行了。但請老闆們替他們找些唱功差點的,但其它基本功還錯的出來。
這就跟現代管理學一樣,快年底了,先跟公司的人說,今年沒有年終資金了,大家本來很糾結的。但最後一天,老闆突然說,雖然經濟困難,但還是決定給發三個月的獎金。於是,所有職員幸福感空前強大。
現在這些老闆們的幸福感也空前強大了,他們雖然沒聽懂鄔大神說的什麼意思,但是他們知道,他們不用改行了。至於說,讓他們介紹人代替他們,這算什麼問題。他們門下徒弟也不是一兩個,當然能繼承衣缽的也就一兩個,大多數人其實並不真的能唱出來。還有就是本來很有前途,結果到了青春期倒嗓了,好好一個人,廢了白瞎了從小的訓練了。
這樣的人其實是很多的。所以戲曲行裡,能唱出來的真不比考大學簡單,那才是真的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除了天賦,勤奮,努力外,還有運氣。
不過人家能成為老闆的,都不是傻子,人家對藝術的追求更高,就算是祖師爺不賞飯吃的孩子,對他們來說,也不能糟蹋不是,生怕四爺想做什麼別的事。幸福完了,盤算了得失之後,人家開始冷靜起來。小心的問起鄔大神,什麼叫話劇。
鄔大神跟武靈傑一樣嗎?他自己總結髮展了一下,雖然其實他也不太明白什麼叫話劇,但是他覺得顧名思義,說是不唱光說的新劇種。所以他們需要有舞臺經驗,但是不需要會唱的人。
“不唱?”老闆們傻眼了。
“不唱,現在北方人聽得懂崑曲的其實也沒幾個,四爺想弄個大家都看得懂的新戲劇。”鄔大神說得鏘鏘有力,無比信心。
各位老闆們繼續傻眼,他們真不在意有沒人聽得懂他們唱啥,他們本來走的就是高階路線,喜歡看他們戲的都是上流社會。現在四爺卻想弄個全民都有看得懂的戲,他們還真沒想過,只靠說話和肢體語言就能演的戲什麼樣?
“你聽懂了嗎?”終於一位老闆問向另一位。
“沒有。不過四爺既然想賞碗飯給孩子們吃,咱們沒理由不給孩子們機會不是。”大家也知道這麼談下去沒有意義了。四爺已經蓋了新的劇院了,表示這個勢在必行了,他們不介紹人,四爺會覺得他們不給面子,所以他們不管對話劇怎麼看,他們都得交人。
鄔大神很矜持的給他們一個微笑,表達了他的滿意。
很快,陸續被帶來了幾個人,都是十三四歲的年紀,剛剛經歷了倒嗓,說話沒有問題,但卻不能唱了。不過看上去面像真是不錯,要知道戲曲演員不管什麼劇種,都是要找漂亮孩子的。崑曲更是如此,戲子都是從江南挑的人。簽了合同,鄔大神讓人帶到二門給施詩看。
施詩看看差點暈過去了,她覺得自己又錯了,她讓人找有舞臺經驗的,卻沒想過,這些演員太漂亮了。要知道,話劇跟戲曲是不同的。話劇有誇張,但話劇是要跟觀眾產生共鳴的。他們應該能讓觀眾產生代入感,而不是距離感,他們這迎風弱柳的姿態,演什麼話劇啊?簡直就是小倌了。
“你們中有演小生的嗎?”施詩深吸了一口氣,對簾外的人問道。
“回主子的話,奴才是。”其中一個孩子爬了出來。
“站起來我看看。”施詩示意,這些孩子們剛剛進門時,有一刻,她覺得自己是不是瞎了,怎麼進來一群小丫頭?
那孩子站了起來。
施詩撐頭,小生也這麼弱?
“唱武生的站起來。”施詩弱弱的嘆息道。
這回又站起一個,看著也只比剛剛那位小生強一分錢。
“剩下的都是旦角?”施詩看看還趴在那兒的幾個人。
“奴才是老生。”一個孩子低聲說道。
“奴才是武丑。”一個長得跟猴一樣的站起來。
施詩看著他們一個個的報著行當,合著他們還真是各行當都有,什麼花旦、青衣、老旦、文丑、武丑……分著細著呢。施詩聽都聽花眼了。
“行了,現在甭管你們學什麼的,你們要學的就是好好說話,好好走路。平常人什麼樣,你們就要什麼樣。旦角學平常****樣,平常老太太什麼樣,****們什麼樣,你們就是什麼樣,那身段、平仄什麼的,都給我去了。”施詩覺得壓力有點大,也許找些平常人更好?舞臺經驗也許多排練幾場就好了?
施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