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況彪叫住他,小聲說:“小甘,來,你明白什麼,訓練要大膽,可造成要抓好安全工作,絕不許出事故。”甘露有些茫然:“這。”“這什麼,出了事拿你是問。”輪梯旁,成雄對況彪說:“這是一個矛盾啊,訓練力度加大了。可安全係數減小了。要奮鬥,就會有犧牲,但願這犧牲能讓我們小心、謹慎措施給杜絕了。”“但願吧。成部長,這集訓可真是把雙刃劍哪。弄不好,不但傷了隊員,而且還會傷了自己。”成雄掂量著況彪的話,他是在提醒自己。
方家,方愛國房間。雜亂的場景已經不只是說明主人的邋遢。而能反映出一定的生活態度了。桌上擺的,牆上貼的,甚至玻璃上貼的,都是新潮時尚的用品,大都是些奢侈的玩物。看得出主人涉獵的廣泛和深度。方愛國在玩遊戲機,簡直算得上痴迷。郭芸端著一碗麵進來,嘟噥著:“這爺倆兒口味兒都一樣,毛病也一樣,清水面條加煎蛋。快吃,吃了再玩兒。”“什麼玩兒?我這是在攻關,是挑戰。”“我不管什麼戰,先吃飯。”“好,好。媽,你先放在那兒吧。”郭芸嘮叨著出去。她倒是也欣慰,只要有新追求,哪怕是消遣娛樂呢。方愛國打得相當投入。
機關辦公室,方楚正在批閱檔案。秘書走到方楚跟前,耳語。方楚顯出異常地興奮:“快快請進。”霍默涵在秘書的引導下,走進副參謀長辦公室。敬禮:“參謀長。”“快請坐,霍教授。”二人落座。方楚玩笑地說:“一個參謀長,一個教授,都生分得要敬禮了。”霍默涵的大方、豁達,甚至面板的白皙都是與生俱來的,頭髮都有些花白了,但還像中年人一樣,她不需任何人為的化妝和保養,簡直可以勝任最佳的形象模特兒。她不緊不慢,極有涵養地說:“禮還是要敬的,你是首長了嘛·”“什麼首長,在你面前,我還是那個傷兵!大姐,近來還好吧?”“都好,快閒出病來了。”“今天,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沒什麼大事兒。我本來不想來,避老戰友,老相,相識,這個嫌。”“都老成這樣了,還避嫌呢。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打個電話不就行了。”“電話裡恐怕說不清楚,也怕你打官腔,一咬牙就來了。”“不就是怕差點兒成了一家子,就這還要咬牙?”“你以為是年輕人,總要避嫌嗎!”他倆的對話中,人們總能聽出點兒什麼事兒來。的確,他們曾經是戀人,一對不合時宜的情人。但這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們什麼,他們還是無私地奉獻著,那段經歷是他們共同的財富。
方楚沒忘了主題:“什麼事兒用得著你親自跑一趟?”“我就直說了吧。你們是不是搞了個全軍特種部隊集訓?”“是呀,怎麼,不會是你也想報名參加吧?”“是呀,想參加。別瞪眼,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是這樣,我在軍體院研究的課題《特種兵強訓的醫學生理問題初探》,是國家給的課題,想結合訓練完善它,希望你能給我這個機會下部隊一段時間。”“事兒是好事兒,可默涵,那裡的條件太差、太苦。”“這正是難得之處。”“我怕你吃不消,都60出頭兒的人了。”“你是真怕我的身體扛不住,還是怕有閒話!”“你這脾氣,還是不饒人,直來直去。咱倆那都是過去了,現在連孩子都不知道咱們的事兒。”“老方,你要不同意,我就去找政委,讓政委下命令。”“你大姐的話就是命令,你們幾個人?”“放我一個,又不是去打仗。”“好,我給小成說一下,他是集訓隊長,就是我當團長時的警衛員。”“記得,記得,成雄是吧,當隊長了吧?”“他主抓訓練,他會給你安排好的。”“好,問題解決了,我走了。”“多坐一會兒,怎麼樣,孩子都好吧?”“女兒你知道的,人來瘋,在電視臺是什麼《極限大挑戰》的總監,能著呢。這不說為著事業,三十出頭兒了還是一個人過。”“孫女怎麼樣?”“上幼兒園,淘著呢,像她媽。對了,大嫂怎麼樣?”“都挺好。默涵,你比我大三歲,還是喊弟妹的好。”“喊什麼都無所謂,關鍵是我們沒能走到一塊兒,說實施,老方,都怪兒。”“別提那些陳年往事了,有緣無份呢。”“不,是思想,不堪回首。”“那咱們就不回首。現在不興往前看嗎?我期待著你的科研成果。”“等成功了再來向參謀長彙報。”“好,我給你請功,老戰友。”兩隻手握到了一起。傳遞著比一般人都豐富得多的情感。
方愛國還在電腦前奮戰著。那碗湯麵仍擺在桌上,但已經又熱了一遍,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哪。螢幕上,敵對雙方在廝殺。方愛國渴了,拿起桌上的啤酒瓶一仰脖兒就灌了下去。這是一位喜劇小品演員的絕技,看來並不是太難。螢幕上,特種部隊反恐行動激烈無比。方愛國尿急,怕耽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