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筱趕緊拿了汗巾為她拭了淚兒,道“多大的人了,還哭起鼻子了。一會兒出去,讓你的那些個夥計掌櫃們好生看看,他們說一不二的大東家是怎麼個小女兒模樣,哭腫了眼睛,抹淚兒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六章
佟玖沐浴後乏的緊了,再加上哭了通,頭有些疼。虹筱點了安神香,讓她睡下了。看她熟睡,自己捧了貂皮大衣的包裹從後門出去。
“是虹姐兒,真真兒的是稀客。”富察沁在後府忙著為濟蘭備茶點,聽二門上的小廝說達正昌來了位女眷要見她,她曉得是虹筱,放下手中的活計急急的迎了出來。
二人過了禮,虹筱客氣的道“這段時日收了米姐兒那麼多的固元膏,奈何被府裡頭的瑣事絆著身,一直未能親自過來道聲謝,我這心裡頭啊,總是記掛著。”
“瞧你說的,這往大了說,咱們兩家主子是相與,都從江南千里迢迢的來這包頭府做買賣。往小了說,咱們也是街里街坊的住著了。這點上不得檯面兒的藥膳吃食,還倒煩虹姐兒掛了心,真是我的罪過了不是。”
虹筱客氣的擺擺手,起身接過富察沁親自奉過的茶,道“今個兒,玖哥兒回來了。才進府,就吩咐我過來,把從草原帶回來給二姑奶奶的玩意兒送過來。”
道明來意後,虹筱把裹得嚴實的貂皮大衣遞到富察沁手上,不好意思的道“我們玖爺畢竟是年輕的哥兒,面子矮。她本想親自送來,可又顧及著東西淺陋,生怕入不得姑奶奶的眼,故而就遣了我來。”
“韓東家太費心了。”富察沁佯裝嗔怪的顛了顛手上的包裹,道“且不說是什麼物件兒,單單這等的份量從草原上大老遠的運了回來。單憑這份心意,我在這,就要先替主子謝過。”
虹筱又讓同來的小丫鬟捧來兩個錦盒,開啟擺到富察沁面前,道“這是一點銀飾,不值什麼。倒也是時下草原上正興的樣式,給二位姐兒平日裡穿戴著消遣消遣,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虹姐兒你真是太客氣太破費了。”富察沁看著銀飾上鑲嵌的大大小小的珊瑚和瑪瑙,感謝的道“才剛主子還說,本是想著安排點晚膳,為韓東家接風洗塵,只是韓東家風塵僕僕的才回來,怕擾了他休整。”
“玖爺她跑慣了,這次回來,我瞧著反倒比在江南時精壯了些。二姑奶奶要有什麼吩咐啊,隨時過鋪上差遣一聲兒就是了。”虹筱見一盞茶的工夫過去了,便起身告辭。
“好好好,我這就去給主子回話。”富察沁送著虹筱,一路直送出了門,才回。
“什麼東西?”濟蘭倚在貴妃椅上看著《本草綱目》,時而朝書案上瞥上一眼擺著的幾株草藥。聽到聲響,抬頭看見富察沁抱了個大包裹進了來,慵懶的詢道。
“韓東家回來了,從草原上給您帶的禮物,還是您親自過目罷。”富察沁將包裹端正的放到書案上,伺候濟蘭穿上軟鞋。
濟蘭放下書起身,喝了幾口茶後,隨手解開包裹。
看到裡面是件貂皮袍子,富察沁小心翼翼的將袍子取出來,裡外打量著。整件袍子顏色勻稱,光澤明亮,手感幼滑。
“主子,這些年貂皮的袍子雖見多了,可像這等成色的紫貂,卻是頭一件。您看,這毛細密卻輕盈,表毛幼長而光澤,應該全是由母貂皮所制,想不到草原上還有這等佳品。”富察沁噓唏著道“主子,您試試?”
濟蘭實際上不喜這些皮毛之物,但江南冬季溼冷,這些皮毛之物耐寒極佳,卻又不得不用。
“頭品玄狐,二品貂。”濟蘭撫著披在身上的袍子道“比起我那件玄狐的披風,也絲毫不差。這個韓鹿祈果然了得,才去了一趟草原,就能把蒙古親王家的貂皮袍子弄了來。可見他在蒙古貴族中的人脈,不容小窺。”
“蒙古親王家的袍子?”富察沁又摸了摸這貂皮上的毛絨,警覺道“別再是被偷兒順了來變賣的賊贓!”
“如果是這麼貴重的賊贓,他根本走不出這位親王的封地。”濟蘭欣然的收了袍子道“吩咐下去,晚膳讓他們做點清淡的,我要宴請韓家老九。”
一面派人往達正昌送了宴請的帖子,一面吩咐富察沁取一件從蒙古帶回來的蒙古袍出來。
“這件,顏色未免太豔麗了些,不莊重。”濟蘭看著富察沁拿出的大紅錦緞袍子,搖搖頭“不是還有件天藍色的麼。”濟蘭問道。
“您清瘦了,那幾件還未及改。這件袖口領口的套花貼邊比旁的幾件也精緻,又是改好了的。晚上穿紅色,襯人。”自從濟蘭守寡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