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文瀾拍了拍沈佩紱的肩膀,誇獎道:“我的好孫兒,這一次你可立了大功了!”
龐天寵則笑了笑,告訴沈佩紱:“現在有龐勁東給我幫忙,我輕鬆了許多!”
龐勁東聽到這番對話頓時明白了,沈佩紱何以對果敢共和軍保持著高度的忠誠,並且寧願犧牲自己二十多年的光陰,以達到龐文瀾的目的。
龐文瀾拉著沈佩紱的手,走到了龐勁東的面前,介紹說:“現在給你正式介紹一下,這個沈佩紱本名叫龐仰嶽,是我的長孫,你大伯龐天寵的長子,也就是你的堂兄!”
龐勁東急忙與沈佩紱握了握手,略有些尷尬的說:“對不起,咱們見面這麼多次,剛剛才知道原來你是我的堂哥!”
“這不怪你!因為大家沒有事先告訴你!”沈佩紱急忙擺了擺手,又笑了笑。
或許是因為知道沈佩紱是大伯的兒子,龐勁東這個時候開始現他與大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例如說,兩人的面色都有些陰鬱,很少流露出笑容。就算是笑起來,也給人一種很生硬的感覺,儘管他們的笑是自內心的。
龐文瀾告訴龐勁東:“知道這件事的人,總共也沒有幾個。因為事關重大,所以必須高度保密,現在告訴你也不算晚。”緊接著,龐文瀾伸手為沈佩紱整理了一下頭,聲音有些顯得沙啞:“這些年,委屈你了……。”
說著,龐文瀾的聲音略微哽咽起來,目光中所流露的,盡是對沈佩紱的痛愛。
龐勁東本來很想知道,自己的這位堂兄是怎樣被派到特區政府臥底的,但是看著眼前的場面,卻又有不忍打擾這對祖孫。
就在這個時候,龐天寵招呼大家:“飯菜準備好了,入席吧!”
龐家的人基本上都到齊了,除了龐天彪和已死的龐天嘯,雖然龐天彪保住了一條命,但也被徹底打入冷宮了。席間大家都裝作沒有生過任何事,似乎忘記了這兩個人,氣氛倒是也很熱烈。
在往常的時候,這種場合都是龐無雙盡情表演的舞臺,但是在上次的插嘴之後,龐天嘯顯然狠狠的教訓了她一頓。結果她乖乖的坐在那裡,一句話都不敢說,只是可憐巴巴的看著龐勁東。
龐無雙這個堂妹經常讓龐勁東感嘆,人與人之間是多麼的不平等,即便是在同一個家族裡面、同樣作為晚輩,彼此間得到的待遇也有很大的差別。
酒過三巡之後,龐勁東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疑問,向龐天寵當面提了出來:“大伯,我想知道,堂哥是怎樣被派到特區政府的!”
龐勁東的這一個“怎樣”,實際上包含了很多問題在裡面,既有為何當初要做出這樣一個歷時太久又難確定成敗的決定,也有沈佩紱是怎樣偽裝成為一個普通的果敢人。
龐天寵看了看自己的父親,似乎有些猶豫。過了一會,他告訴龐勁東:“還是讓你四爺爺說吧!”
“好!”龐文瀾點點頭,緩緩的說:“就讓我來說,因為這個決定當初是我做出的!”
當年龐文瀾所面對的局勢,曾經一度十分的艱難,甚至讓龐文瀾做好了隨時全軍覆沒的心理準備。
龐氏家族世代戎馬,其家風一直都在教導,有志於馬革裹屍的軍人才是真正的軍人,也是一名優秀的軍人。龐文瀾久受這種家風的薰染,自然也是甘願醉臥沙場的,但是這不代表他沒有自己的想法。
有一句名言說得很好“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軍人的死也有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的區別。英勇抵抗外來侵略,為國人爭取自由與幸福的,自然就屬於前者,他們能夠樹下千秋楷模;而那些為了某個黨派或某個領袖的一己之私,在內戰的戰場上耀武揚威的,則就屬於後者。他們縱然一時風光無限,最終也會被歷史所湮沒。
龐文瀾想要做的自然是前一種,就像自己的兩個哥哥一樣,慷慨悲歌,勇赴國難。但是現在卻是做了殘兵敗將,跑到別國的土地上,被人家的政府軍和其他武裝勢力消滅。如此死的不明不白,甚至可能還會成為後世笑柄,是龐文瀾實在不情願的。
雖然龐文瀾畢竟不能獨自一個人偷生,扔下一起征戰多年的弟兄,捨棄那些來投奔自己的人。但是他卻也動了一些念頭,那就是打算為果敢共和軍和自己的家庭,保留一點血脈。
恰逢其時,龐天寵的兒子龐仰嶽呱呱墜地,龐文瀾第一次當爺爺,心情雖然無比激動的,但又為兒孫們的未來感到了憂心忡忡。龐文瀾懷中抱著這個長孫,差一點就老淚縱橫。再三躊躇之後,龐文瀾決定把龐仰嶽送走。
龐文瀾透過私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