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梓陽也深深吸了一口氣,答應說:“好!”
兩個人這種決絕的語氣,倒像是即將上刑場一般。
儘管揹著陳梓陽這麼一個大男人,龐勁東卻感到輕若無物一般,但是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小心謹慎的翻過窗欞,然後順著繩子一點一點的往下滑去。
就當龐勁東滑到一樓的時候,病房的視窗突然彈出一個腦袋,緊張的向下方張望過來。剛一見到龐勁東和背後的陳梓陽,這個人立即高喊起來:“弟兄們,上當了,陳梓陽跑了!”
這個人一邊喊著,一邊翻過窗框,順著繩子也爬下來。但是窗框只能勉強承受住兩個人的重量,當這個人也攀到繩子上,便“啪”的一聲被扯碎了。
龐勁東和陳梓陽跌落下去,在一閃那間,龐勁東本能的用身體擋住陳梓陽,讓自己的四肢和胸膛最先著地。
由於被龐勁東的身體緩衝了一下,所以陳梓陽沒有受什麼傷,陳冰晗馬上跑過來將他攙扶了起來,不住的問著:“爸爸,你還好吧,沒事吧?”
陳梓陽沒有理會女兒,而是站起身,努力想要把龐勁東拉起來。
龐勁東感到自己的胸口就像被一塊巨石擊中一般,血氣翻滾著向上湧來,龐勁東極力壓制下去,不斷調整著呼吸,以讓自己好受一些。
由於只是從不到一層樓的高度摔下來,所以龐勁東受傷不是很重,對方那個直接從三樓掉下來的人就很慘了,噴出一口鮮血後直接昏了過去。
龐勁東掙扎著站起來,叫過幾個僱傭兵,指著陳家父女吩咐道:“護送他們回去……”
龐勁東話音還沒有落地,一個滿身血汙的便衣跑了過來,急急的對龐勁東說:“東哥,對方的人實在太多了,廖哥和弟兄們眼看撐不住了,我拼了命才衝出來送信!”
龐勁東高喊一聲:“其他人跟我來!”
龐勁東帶著僱傭兵們就要去增援廖承豪,自己這一邊的行動既然已經被覺,也就無所謂公然開戰了。
龐勁東此前曾經設想過,採用強力將陳梓陽救出來,但是很快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自己不知道對方究竟有多少人,生衝突的話也很難說是不是會驚動警方,而且在這樣一種情況下,沒有人能確保陳梓陽的安全。所以龐勁東想來想去,最後決定還是秘密行動。
龐勁東帶著僱傭兵們還沒有動身,幾輛車子突然風馳電掣般開過來,然後伴隨著一陣劇烈的剎車聲停下來。數十個人從車子上面下來,將龐勁東等人團團圍住,其中為的正是陳公子。
“龐勁東,你果然在這裡!”陳公子的表情非常平靜,打量了一下龐勁東,又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陳梓陽和陳冰晗,聲音帶著透骨的冰涼:“龐先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和家叔在一起呢?”
“哎呦,這不是陳爛**嗎?!”龐勁東笑嘻嘻的說:“知道你喜歡被人爆菊花,但是小爺我現在沒有時間,而且也不好這一口,還是改天給你另找幾個人吧!”
龐勁東的話在僱傭兵當中引一陣鬨堂大笑,陳公子不由得回想起那四個手下身上的字畫,臉色立即變成鐵青色:“我現在需要和你討論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沒有心情和你開玩笑。”
“陳菊花,我也沒和你開玩笑啊……”龐勁東猛地一拍腦門,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對不起,我錯了,我知道你為什麼生氣了!因為我剛才揚言要爆你母親的菊花,可是你母親明明有其他地方可走!”
“你……”陳公子很想與龐勁東對罵一番,但又說不出這樣的汙言穢語,結果只吐出這麼一個字便卡殼了。
“我真的錯了……”龐勁東裝出一副痛心疾的樣子,緩緩的說:“我這樣做等同於說,你孃的**還不如**呢,這也就意味著從那**裡面鑽出來的你,還他媽不如一潑屎!”
陳公子額頭的青筋高高暴起,衝著自己的手下吼了一聲:“把他們全都給我廢了!”
龐勁東剛才的這些話既是為了激怒陳公子,令其完全失去分寸,也是為了創造時間讓自己人排成戰鬥佇列。僱傭兵們與龐勁東保持著默契,儘管沒有得到明確的指示,卻按照龐勁東的想法列成了一個三角陣型,將陳氏父女護衛到了正中間。他們此時已經做好了迎戰準備,就算陳公子沒有下令自己人動手,也會立即衝上去。
“明駿……”就在千鈞一的時候,陳梓陽顫顫巍巍的向前走了一步,和緩的說:“我畢竟是你的大伯,你為什麼要軟禁我?”
“怎麼能是軟禁呢!”陳公子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那副樣子和聲音裡面無不透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