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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時此刻的沈佩紱已經顧慮不了那麼多了,他第一次不得不意識到,自己用了半生時間為之努力的事業可能徹底失敗,絕望的情緒一時之間佔據了他的心頭。
沈佩紱嘶啞著嗓子,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龐勁東說:“就算這樣做也沒有用,緬甸政府軍遲早要打過來……”
龐勁東聽到這句話,急忙轉過頭去打量起了沈佩紱,只見後者的眉頭舒展開了,表情卻十分的木訥,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龐勁東不由得在心裡喟然長嘆了一聲,最擔心的情況終於生了。
龐勁東一直都認為,軍事上的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喪失了信心和鬥志,最可怕的是領導者對前途是失去了信心。
當年在南美洲叢林裡的時候,第七軍團曾被佔有絕對優勢的政府軍團團包圍住,情況與現在何其的相似。當時悲觀絕望的情緒在所有僱傭兵當中蔓延,而龐勁東儘管在內心中也充斥了這種情緒,但卻每天堅持著微笑,與每一個弟兄輕鬆的交談。正是在龐勁東的帶動下,僱傭兵們才擺脫了悲觀和絕望,最後一舉突圍成功。
龐勁東的冷笑一聲,問沈佩紱:“你怎麼知道緬甸政府軍一定會打過來?”
“難道你沒有看到嗎?”沈佩紱死死的盯著龐勁東,就像是看外星人一樣,難以置信的問:“有多少部隊被打殘了?我們能夠投入戰場的部隊還有多少?難道你能憑空變出幾十萬軍隊和緬甸政府軍打仗?難道你會撒豆成兵嗎?”
“我當然不會撒豆成兵!”龐勁東搖了搖頭,緩緩的說:“但是我知道,保持樂觀和信心比什麼都重要,不到最後時刻就不要輕言失敗!”
“緬甸政府軍現在已經攻佔果敢地區很多土地了,現在你來告訴我,我應該怎樣保持樂觀和信心?”沈佩紱聲音沙啞的笑了起來,既不是輕鬆的笑,也不是對龐勁東的嘲笑。臉上充滿的愁苦情緒,說明他的這種笑與哭並沒有區別。
“不是還沒有佔領整個果敢地區嗎,不是還沒有打到長箐山嗎!”龐勁東表情堅定,冷冷的回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場戰爭,很少有勝利和失敗都是預料之中的!反倒往往是應該取勝的失敗了,應該失敗的勝利了!”
“你說的倒是輕鬆,可是至少應該看到一點希望,我們的希望在哪裡?”沈佩紱再次大笑起來,聲音開始變得更加高亢,目光卻更加迷茫了。
“希望或許在……”
龐勁東本來想要告訴沈佩紱,希望或許在北方,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佩紱打斷了:“如果失敗了,你可以拍拍**走人,回到Z國去當你的億萬富翁,回到m國去做你的僱傭兵總司令!可是我們呢?我們怎麼辦?我們生在長箐山,長在長箐山,一切都在長箐山!一旦這裡丟了,我們連個逃難的地方都沒有,只能坐等著緬甸政府把我們的腦袋砍下來!”
“你放心……”龐勁東拍了拍沈佩紱的肩膀,語氣無比堅定的說:“我會和你們堅持到最後,如果大家都失敗了,我絕對不會一個人偷生的!”
“你放屁!”沈佩紱一把推開了龐勁東的胳膊,雙眼佈滿了血絲大大的瞪著,對龐勁東怒吼道:“你要是真有決心和我們堅持到最後,為什麼不把你在m國、伊拉克和阿富汗的部隊都調過來?”
沈佩紱把話說到這裡的時候,龐勁東並沒有對他產生責怪和怨恨,倒是知道他的情緒有些失控了,一股憐憫之心油然而生。
果敢共和軍的領導者們都很通情達理,知道第七軍團的性質是僱傭兵,而果敢共和軍拿不出太多的錢僱傭他們。就算龐勁東一個人可以做主,其他人也未必肯免費幫助果敢共和軍打仗。更何況路途遙遠,中間又隔著好幾個國家,第七軍團根本就沒有辦法攜帶武器入境參戰。
龐勁東不願對這個問題詳細解釋,只是告訴沈佩紱:“現在有一批部隊已經抵達南中國海了,但是卻沒有辦法入境……”
沈佩紱又打斷了龐勁東的話,而且這一次說出的話幾乎有些不講道理了:“沒有辦法就想辦法啊!”
沈佩紱還想繼續說下去,卻被一聲沉重的咳嗽打斷了。他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現龐文瀾表情嚴厲的站在那裡。剛才只是顧著和龐勁東爭執,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爺爺已經進來了。
一見到龐文瀾,沈佩紱的情緒立即冷靜了下來,喃喃的招呼了一聲:“爺爺……”
“緬甸政府軍還沒能把我們怎麼樣,我們自己倒是開始內訌了!”龐文瀾用力的跺了跺腳,十分痛惜的說:“我平常是怎麼教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