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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高在上的語調,甚是瞧人不起。

看上了她?

好狗膽的口氣!

阿棋冷冷一哼,“不勞齊先生費心,阿棋暫時還不想嫁為人婦。”要嫁,人選早已有了。

“可姑娘也該明白,你早已超了婚配之齡,出身又卑微,若無貴人出手相助,姑娘以後頂多是被主子許給下人小廝罷了,而今有位爺肯點頭應允娶你,又是正室——這等天大的好事去哪裡尋來?”諄諄教導之中,苦心十足。

“出身卑微又如何?那些出身高貴的又能怎樣?還不是一樣兩隻眼睛一隻鼻子一張嘴?”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棋姑娘真會說笑。”齊先生撇一撇唇,“其實姑娘的心思齊某明白得很。”

“哦?”

“姑娘是想攀上枝頭做鳳凰,對吧?”

“對又如何?不對又如何?”

“對錯與否管不著,齊某隻想煞風景地潑一盆冷水給姑娘。”

“儘管潑。”阿棋雙手在袖籠中漸握成拳。

“這幾年來姑娘是風光得很,有三公子寵著,以一女子之身掌管尉遲書坊,高坐於我等男兒之上。可姑娘也該知道,奴才便是奴才,下人就是下人,這階級之分是無法逾越的,即便三公子當下寵愛姑娘,將姑娘捧在手心之中,可又能寵你幾時?再寵姑娘,也不會明媒正娶迎你人尉遲大門,最多看在你侍候他十幾年的分上,納你為妾——也就是一名小妾而已。齊某勸姑娘不要太過異想天開。”

“是嗎?”笑,只肯牽動唇角,不想多加一分。

“齊某雖不才,但所讀過的孔孟之書倒還有一些。”自負至極。

“依齊先生所講呢?”

“而今有位爺恰巧看上了姑娘,他不嫌姑娘出身卑微也不在意姑娘拋頭露面在外行商,願意八抬大轎娶姑娘入門。”齊先生面帶興奮,“那位爺講了過門後姑娘依舊可以女子身份打理一府產業,他決不阻撓。”

“哦?”看上她的,不過是她的經營之道啊。

“這等好事,天下絕沒有第二遭,棋姑娘欣喜得很吧?”齊先生已自己欣喜起來了。

“齊先生看不起女子。”

“女子無才便是德,生來便是為我們男人服務的,在家相夫教子也就是了,有哪一個男應允自己的女人拋頭露面,在外奔走呢?那簡直丟盡了男人的臉面!”女人嘛,草芥而已。

“哦。”她頻頻點頭。

“所以啊,”齊先生目中精光四射,“而今好不容易有位爺兒瞧上了姑娘,肯不屑世俗偏見迎你入門,又肯允你為人婦後依舊行走於商市之中——這等美事,哪裡能遇上第二回?”顯然是大大的恩賜了。

“是嗎?”緊握的拳,又慢慢地從袖中舒展開來。

“姑娘言下之意是應允了?”齊先生喜叫。

“但不知這位肯娶阿棋的爺兒是誰呀?”

“呃,這個——”似乎不願指出姓名來。

“還有年紀多少呢?”

“啊,呃,不、不大。”汗,慢慢從窄額亡滲出來。

“齊先生有難處?不說也無妨。”阿棋輕笑,“但阿棋最想知道的是,齊先生肯熱心做媒,到底有何好處給你呀?”

“沒、沒什麼好處。”齊先生目光閃爍不定,尷尬地強笑,“只是、只是他答應將書坊全權交由我打理而已,沒什麼好說的,沒什麼好說的。”

“書坊?”冷淡地彈彈手指,圓圓的杏眸幾要眯成一條細線,“尉遲書坊?!”

“呃,是。”齊先生不敢再望向她。

“齊先生。”阿棋忽地一笑,笑聲輕脆,“先生可還記得這尉遲書坊是何人所有吧?”

“尉遲三公子。”齊先生低低迴答。

“齊先生又是誰人的屬下呢?”問得非常輕鬆。

“尉遲三公子的。”

“哦?原來先生還記得啊。”阿棋忽地又是一笑,笑聲卻冷了許多,“何謂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齊先生既然身為三公子的屬下,賺的是三公子的銀兩,吃的是三公子賞給的飯,您這‘忠’又忠到哪裡去了呢?尉遲念儒又給了你多少恩惠,讓您這‘正人君子’甘心投靠呢?”

“你、你知是——”齊先生一下子驚愣住。

“我怎會不知這是誰的把戲?”阿棋揚揚眉,悠哉哉地坐到椅上,依舊彈玩著手頭,睨也不睨那一個愣住的人一眼,“尉遲府以前老太爺在世時,是家大業大,幾間小小的書坊不過是閒來無事時的玩具而已,自然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