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看來一段日子不見,你的自信心已經膨脹到狂妄地步。”帝修取出一張刻印著艾米西亞符文的黃色軟紙,“啪”地一聲貼到自己的額頭上。他知道自己的短板,因為違背圖靈契約精神,使靈契反噬形成極大束縛,理論上來說他已經成為羅陽的奴僕。
不過,那也只是理論上。帝修有著高貴血脈,本身對圖靈契約就有一定的剋制作用,加上他熟悉靈契,略微扭曲和延緩發作還是很容易做到的,只要在失控之前幹掉羅陽,那樣便一切都不成問題。
看到帝修貼在額頭上的東西,羅陽搖了搖頭說:“你明明知道我熟知艾米西亞符文,居然還搞出這種符文類封印,當我看不出來這本身就是一環陷阱嗎?只要我動了這張符籙,便會給你創造更多機會,看來為了防止我找上門來,你真是煞費苦心。”
聽到羅陽這樣說,帝修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萬萬沒有想到,羅陽在艾米西亞符文上的造詣高到這種程度,僅僅掃上一眼便看出端倪。
“不過,好歹你把這張紙貼在腦門上,我偏偏要動動看。”羅陽微微一笑,信手指向帝修。
“你要幹什麼?”帝修毫無來由的心頭狂跳。
下一刻,“嘣噔”一聲響,黃色符紙重重貼在帝修的額頭上。
他伸出手去無論怎樣用力,都不能撼動符紙分毫,心中暗道:“壞了,如果羅陽對艾米西亞符文的理解高到符皇程度,那麼我給自己貼上這張符紙便是作繭自縛。可是,這有可能嗎?”
對於羅陽具備符皇的能力,帝修一百個一千個不相信,因為那是絕對沒有可能的事情,可是羅陽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正在催動符紙逆向運作。
貼在帝修額頭上的符紙深深烙印進去,使他陷入短暫的失神狀態。
恰恰是這短暫的失神,給羅陽創造了機會。只是他的做法令人費解,竟然送出去一團神血。
神血瑰麗,氣象萬千。
神血一出,照耀得山河光怪陸離,呈現出種種異象。
似有花開花落,似有春夏秋冬,似有萬物凋零。
驀地,附近山脈所有生物,包括那些樹木都開始魔化。它們榨乾體內每一分潛能,對周遭事物展開攻擊,單單受到血光照射便呈現出比厭勝印恐怖百倍的情景。
偏偏這團嬰兒拳頭大神血衝著帝修的嘴巴而去,沒等他清醒過來,“咕嘟”一聲響,他竟然把神血吞了下去,只覺得喉嚨火辣辣疼痛,體內翻江倒海,似有洪荒猛獸竄起正在興風作浪。
“你,你……”帝修瞬間回神,忽然意識到不妥。
又豈止是不妥那樣簡單?那團神血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而是魔性神血,進入帝修體內,當即造起反來,想要控制住細胞複製神體,使魔神復活。
很多魔神之所以恐怖,是因為他們可以憑藉埋藏在血液中的記憶和力量復活。儘管復活後的魔神已經不是本尊,而且弱小得可憐,卻是一種另類延續,以證明他們不願意就此消失在天地間,要繼續譜寫屬於他們的神話。
羅陽十分了解帝修,全因帝修的分識已經完全投效過來。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被這樣一名大叛徒出賣,帝修哪有機會翻出羅陽的手掌心?
看看眼前的情景就知道,僅僅一小團神血便搞定帝修,使他站在空中如同喝醉酒一樣,根本沒有心力和時間發動攻勢。
當然,就算沒有那張自作聰明的符紙,羅陽也有辦法讓帝修吃掉神血,只不過過程有些麻煩。
來之前沒有想到運氣這樣好,如此一來帝修的體內成了戰場。
若非他是血皇,而且對於血液能量的理解處於聖級水準,吃掉一團神血不被撐爆,也會受到致命影響,變成怪物或者變成神血的俘獲物都極為正常。
就見帝修忙開了,向身上灑出一大把粉末,再咕嘟咕嘟喝下大量血酒,之後更是取出一把散發出陰森寒氣的彎刀,在身上左割一刀右割一刀,並用刀尖在胸腹和心口雕刻出幾幅圖畫。
當所有圖畫串聯到一起,形成一頭神駿異常血鳳。
“啊!圖靈吞神,血脈逆天,聖道可期,血鳳涅槃。”帝修仰天發出吼叫,之後身上騰起濃烈血焰,緊急雕刻在身上的血鳳像是活了過來,扇動翅膀做出振翅高飛狀,卻也散發出旺盛血焰,進行一場浩大涅槃。
羅陽深知一點,那就是神血對於帝修來說,既是大補,又是大毒。不過,帝修若想發展必須闖過這一關,否則遲早有一天廢掉。
機遇與危險並存,這就是羅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