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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的小情詩。

關掉電磁爐,拿掉鍋蓋,我隔著熱騰騰的香氣望著他嫣然一笑:“小白曰:無需覓仙辟穀方,飯後洗碗是良方。”

他一揚唇,又斥了我一句:“不對仗!沒文化!”

“切!對仗能當飯吃麼?文化能當飯吃麼?”我對他舉了舉手中的鍋,下巴一揚,呈得意狀:“會煮麵才是生存之道!”

出了廚房,一轉身,他還站在原地望著我,眼睛亮亮的,嘴角噙著一抹笑。

“曖,那文化人,別傻愣著啊!幫我把碗筷拿出來,我們家沒飯盒蓋,這鍋蓋太大也不好使!”

轉身的瞬間,我得意地吐了吐舌頭。

冒著熱氣的麵條盛在白瓷碗裡,配上番茄、黃瓜和雞蛋,紅紅綠綠黃黃白白的一片,煞是好看!

慕逆黑也很給面子,不僅一大海碗的面吃得乾乾淨淨,連湯汁都一併喝下了肚。

他平日吃東西向來精而少,這樣的行為無疑是對我廚藝最大的肯定與讚美。我心中一樂,笑著給他遞上面紙:“怎麼樣?我煮麵的技術還算一流吧!”

他剛剛饜足,嘴巴也沒那麼刻薄,只笑著說了句:“不錯,就是這個味兒!”

“那是,也不看是誰煮的!”我臭屁地揚了揚下巴,開始動手收拾桌子。

手指剛伸到碗邊,就被他一把握住:“我來。”

我抬眼看他。

他嘴角梨渦一旋,笑:“不是說‘飯後洗碗是良方’麼?”

我站在水池邊兒,看他低頭用滿是泡沫的洗碗布專心致志地擦著鍋壁。動作雖生澀笨拙,表情卻是十分的認真虔誠。或許是周圍環境的影響,此時的他看起來有些不像我所認識的那個高高在上的慕逆黑。

“看什麼呢?”他邊用水衝著鍋上的泡沫,邊睨著我問。

“沒看什麼啊!”我斜身靠在櫥櫃上,有些心虛地移開目光,“就是沒想到,你竟會做這些瑣事。你們男人不是最喜歡將‘君子遠庖廚’掛在嘴邊的嗎?”

他將衝乾淨的鍋放到琉璃臺上,又開始沖洗鍋蓋:“這種事沒有會不會做,只有想不想做、願不願意做。我從來不認為這些活理應由女人來做……”

想了想,他又說,“況且,如果一個男人連家務都不能為自己的女人分擔,即便是君子,也是偽的,不是嗎?”

我邊點頭對他的話表示贊同,邊感嘆:“沒想到啊慕逆黑!沒想到你在這方面,思想還蠻開明的嘛!”

他學著我,將下巴一揚,一點也不謙虛地答:“你想不到的事兒還多著呢!我的優點都堆那兒伸長了脖子等著你來慢慢來發掘呢!”

“嘿,我說慕逆黑,咱別給個鼻子就上臉的成不成?謙虛是美德呀是美德!”

“我的美德那麼多,不差謙虛這一樣!”

我被他的無恥打敗,扶著額頭望著他,無語地問:“姓慕的,你還敢再不要臉一些嗎?”

他嘴角一咧,笑得像個無賴:“你別說,我還真敢!”

我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望著他,表情認真地問:“慕逆黑,你是不是吊水吊壞了腦袋?你以前沒這麼貧、沒這麼艮皮賴肉的啊?”

他笑,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夏小白,你以前跟我說話也沒這麼沒大沒小、口無遮攔的!難不成,你腦袋也壞了?”

他的這句話,讓我怔了一怔——

那個……

我們倆什麼從時候起,竟變成這種鬥嘴都鬥得其樂無窮的一對兒了?

還有……

我們倆剛才那些你譏我諷的話兒,怎麼現在回味起來,就跟小倆口“打情罵俏”似的?

我臉一燒,心念:這……這是怎樣突變的一種化學反應呀?

他洗好餐具,見我還在發呆,笑著彎下腰,用溼漉漉的手捏了捏我的臉,平視著我的眼,望了我一會,才似笑非笑、似嘆非嘆地說:“夏小白,你終於在我面前卸下了偽裝,你終於開始對我敞開心了……”

他一連用了兩個“終於”。

我望著他,從他眼中,我看見了自己那雙寫滿迷茫的眼。

眼睫一搭,他傾身吻上我的額頭,唇貼著我的面板,悠悠地說:“夏小白,我終於等到這一刻了……”

我心頭一窒,恍惚中,有種別樣的感覺在心頭滋生蔓延。

哲學上所謂的從“量變”到“質變”,大抵就是這樣吧?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感謝咱家夏天華麗麗的長評,這個平安夜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