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遮掩,否則一個不慎,不止潑天之禍來了,還容易傳出笑柄。
何況從本心來說,他總覺得太子過於軟弱,年齡又小,並不足以用事。當然,這次的事情發展到後來,太子能夠有那麼快的反應,卻又讓他驚訝之餘,有種莫名的滋味,既高興,又擔憂,惆悵了會兒,對牛玉道:“給王綸傳個信,既然太子出宮春遊了,那就隨他在外面玩幾天,高興了再去接皇后她們回來。”
太子還不知道皇帝的態度,他心裡也為自己私出京師的後果而擔憂。只不過再溫馴的孩子,也不可能真的沒有半點脾氣,一想到事已至此,擔心也沒用,索性完全不去想什麼後果,安排好事務後,見萬貞還沒醒,便回去陪著她繼續睡。
這行軍途中的帳篷地鋪,哪能跟東宮的牙床錦被相比,疲憊的時候也就算了,現在精神恢復了些,卻是怎麼也睡不著,只是臥在萬貞身邊,看著她睡。
萬貞從石彪手裡掙扎逃生,頭髮上還掛著碎葉雜草等物,面頰上除了灰塵,還有汗漬形成的汙垢。此時倦極深眠,哪裡有什麼儀容可言,卻是太子生平未見的狼狽。
少年見慣了打扮得鮮麗嬌俏,喜歡來他面前打轉的宮女,此時見到萬貞的樣子,忍不住皺眉抱怨:“嘖,真髒……”
嘴裡嫌棄,手卻抽了巾子輕輕地去替她擦拭汙漬,小心的清理著頭髮上的碎葉雜草。萬貞對他全無戒備之心,雖受驚擾,但睡夢中微微睜了睜眼,察覺是他,便喃呢一聲:“輕點,手重了頭髮痛。”
少年連忙應了,有了她允許,竟將這當成了差事,幹得興高采烈,細細的替她除塵抹灰。等將她頭臉抹拭乾淨,重新露出明豔俊美的面容,這從來只被別人服侍,沒有服侍過人的少年,心中居然充滿了成就感,高高興興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滿意的說:“這才是我的貞兒。”
他的身量比起萬貞來,還略矮大半個頭,此時躺在她身邊細心一比,居然比她短了一截腿。少年平時沒什麼氣性,這時候閒著無事,卻忍不住較上了勁,使勁把腳往下伸了伸,壓直了腳尖跟她比。
就這麼挪了幾下,總算把腳比平了,頭頸卻又往下移了不少,還是要矮一截。少年不服氣了,忍不住推了推她,輕聲喚:“貞兒,換個姿勢睡。”
萬貞被他吵得直皺眉,只不過她照顧少年已經成為了習慣,雖在夢中竟也依了他的要求,轉身側臥。
這個睡姿會很自然的綣腿收足,少年再一比,果然自己便比她高了些。雖然這“長高”的方式很是虛妄,但此時他童心大盛,卻是玩得十分高興,自得其樂的伸手去擁她的肩膀,和她比肩而眠。
可他本來就沒多少睡意,這時候折騰得興奮了,又哪裡睡得著?只不過是貪看萬貞的睡顏而已,偶然想到自己如今竟能倒轉身份,安撫她夢中的恐懼,守她此時心定不驚,又有些得意。
少年人思緒散亂,心上人與自己相對而臥,呼吸交纏,不經意的便心猿意馬,難以收攝。目光在她臉上身上巡視留戀,只覺得她鼻翹唇紅,玉頸生香,肩若削成,腰若約素。更要命的卻是他目光往下一滑,正好瞧見她因為側臥而略有些歪斜的領口,深紅的領邊一掩,更顯得肌膚凝脂,峰巒挺拔,陣陣幽香隨著她的呼吸起伏揮發出來,說不出的好聞。
明明是野外只鋪了野草氈墊,蓋著薄衾的簡陋帳篷,因為她臥在身邊安然入睡,竟比他一個人睡在東宮的寢居更溫暖馨香。讓他看著看著,漸漸地口乾舌燥,蠢蠢欲動,下意識的就想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近到可以與她融為一體才好。
可他動了動,卻又本能地知道這種親暱與他往日和萬貞的親近不同,沒有她的許可,不可以肆意而行,便又強自忍住退了些後。可讓理智讓他退後,感情卻又驅使他靠近,這左右搖擺不休的的心情,便折騰得他全身上下被一股既好受又難受的勁兒催著,忍不住呻吟出聲。
萬貞睡的時間已經不短了,此時身邊躺著的人近前退後的瞎折騰,還不時哼哼幾聲,便醒了過來,問:“怎麼了?”
沉睡初醒,她的嗓音裡還透著慵懶的變調,少年聽在耳裡,只覺得心絃一振,再也忍不住和身撲了過來,摟住她的脖子顫聲道:“貞兒,我好難受!”
萬貞嚇了一跳,以為他奔忙過甚累病了,連忙抬手來摸他的額頭,驚問:“哪裡難受?”
少年哪裡答得出來自己哪裡難受?只是下意識的撲在她身上哼哼磨蹭。
萬貞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這才明白他究竟難受什麼,頓時全身一僵,愣住了。少年的腦袋湊在她臉上亂親,手卻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