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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龍節的那天我是奉太后娘娘之命來看你的,這段時間我過來,只是私下來看看小殿下和你。”

周貴妃滿不在乎的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感謝你呀!宮裡自有規矩,非年非節的時候,母后不可能越過皇后派使者來看望我。但你是母后喜歡並且親自提拔的女官,在仁壽宮時又跟我有私交,私下來看看我就不同了。這些賤人不怕講規矩,就怕你在母后面前為我說話!所以你來得勤,她們自然就收手了。”

萬貞是親自經歷過正殿門口的電磁光影的,心裡疑惑,道:“貴妃娘娘,我覺得這些怪事,也未見得完全是別人弄出來的。你還是要提防著,免得有什麼不對,措手不及!”

周貴妃在這方面卻固執得很,搖頭道:“貞兒,你不知道,這世上稀奇古怪的事多了。口技連千軍萬馬廝殺的聲音都能做出來,弄點奇怪嚇人的聲音算什麼?至於那些影像,肯定也是有人弄的,只不過人家吃這行飯,咱們看不破他們是怎麼做的而已!”

萬貞也不敢確定這世間的奇人異事能到哪一步,但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被人連時空都調轉了,原來的世界觀、科學觀其實也不那麼穩當牢固,倒不敢自恃見識廣亂髮結論。

不過周貴妃驕縱之餘,敢跟異象異聲硬頂著幹,一心一意當這是敵人做的手腳,寧願打死亂說話的宮人,也不肯承認鬧鬼,這份膽氣倒是很出乎萬貞的意料:“如果真的是有人弄鬼,對付不了你,會不會來嚇唬小殿下?”

周貴妃搖頭,道:“這倒不會。貞兒,你沒有這方面的心思,仁壽宮那邊又不爭這種寵,也就不會留意。其實咱家的規矩不嚴,你看,我跟皇后不和滿宮上下誰不知道?可只要我沒有在大禮儀上壞了天家的臉面,皇爺再偏心也只能數落我幾句,不會真的因為這個罰我怎樣。對皇子皇女動手,那就不同了,那是要千刀萬剮,抄家滅族的大罪!”

說到這裡,她深有感觸地嘆了口氣,道:“從懷孕到生出孩子,再養到大,本來就難。若是嬪妃爭寵,還敢對皇子皇女下手,那不得鬥個斷子絕孫?這是關係著香火的根本大事,只要還是一家人,誰也不敢這麼幹。一般來說,對皇子皇女,散播些流言毀名聲,就是最惡毒的事了。”

她現在對萬貞信任有加,不止沒了宮妃的架子,連“斷子絕孫”這樣的混話都不避諱萬貞,直接就說出來了。

萬貞心裡雖然還對她保持距離,但人嘛,誰不喜歡有人能平等看待自己?何況按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她現在的生理需求,安全需求都相對穩定了,剩下的就是情感和歸屬、尊重以及自我實現的需求。情感和歸屬的需要這個時代無法給她,尊重需求,卻正好因為小皇子和周貴妃的特殊情況而得到了放大。讓她明知不妥,但卻很難拒絕。

就這樣,萬貞除了出宮去新南廠照管外務,每隔幾天還走一趟長春宮看望周貴妃和小皇子。

轉眼間春末夏來,端午將至,宮中又有一場老少咸宜的盛事,卻是軍中俊才後苑演武射柳。

中國自商周起就有射禮,與匈奴、鮮卑等少數民族交流融合後,便演化了古鮮卑族秋祭馳馬繞柳枝三週的規矩為射柳的儀式。

射柳時將兩根柳枝插在地上,枝上系白帕為標。射者馭馬繞枝奔馬,在百步外一起搭弓,能把白帕和柳枝一齊射斷,並且飛馳接枝者為最上;能射中白帕柳枝,但騎術差些,不能馬上接馳者為下;至於射箭不能中白、或中白但柳葉不斷者又被劃為再下。

三馳三射之後,要是有人羽箭飛出,白帕、柳枝什麼都射不中,那就是純屬武藝不行,連帶舉薦其人來御前射柳的營官都要顏面掃地,什麼都別說了。

所以這一天參加演武射柳的人,或是勳戚公侯家自負武藝出眾的子弟,或是高階武官家族出身的青年武將,再不濟,也是軍中真正武藝超群,前程遠大的實力派俊傑。

這麼多的實力、關係都過硬的青年俊傑,會在後苑演武爭競,不止皇帝和文武百官提起來高興,宮中有意服役期滿出宮嫁人的宮女們更是個個滿懷春心——出宮嫁人,若是依著家人的意思亂嫁,如何比得過在射柳這天看中一個青年俊傑,然後走通貴人的關係,直接被皇帝以賞賜功臣的名義,嫁入武官家裡來得實在?

雖然這些參與射柳的年青人未必都沒成家,貴人的關係也不是那麼好走通的,但這樣一個允許宮女近距離觀看年齡相當的潛在成親人選,那也是所有宮女都充滿期待的事。

小皇子也已經半歲,能抱出來玩了。周貴妃為了照顧兒子,半年沒有參與宮中的盛會,早早的就令人給她和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