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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像個女人?!就你弟弟好!不過,他又不是你親弟弟,你不可以避諱一點啊!&rdo;&ldo;我為什麼要避諱!我不心虛,用不著!&rdo;&ldo;那你去喜歡他好了!&rdo;&ldo;我就是喜歡他超過喜歡你!討厭!&rdo;……伴著半賭氣的話,聲調被漸漸拔高。不歡而散的次數越來越多。直到不可挽回的三個字從兩人嘴裡脫口而出。‐‐分手吧。‐‐分就分。年少時的愛總是可以像陽光下的肥皂泡那樣絢爛,卻又同樣不堪一擊。教室裡日日疊加的流言像年久生鏽的水管,讓所有流過的澄靜如水的情感都沾染上鏽色。自習課,女生懨懨地保持一貫姿態趴在課桌上。&ldo;沒事吧?&rdo;男生轉過頭來。沉默。許久之後冒出一句:&ldo;幫我去看看梁弋。拜託了。&rdo;男生站起來看看後排後排再後排那唯一的空位,出了門。那一瞬,從張開的門fèng裡傾洩進來的陽光像是瀑布,驚天動地的嘩啦一聲沖走了滿心的塵埃。須臾回來,&ldo;一個人在cao場上打籃球,看上去心情很不好。&rdo;&ldo;唔。&rdo;半晌,重新坐直了,手豪邁地一揮:&ldo;算了,不用理他。&rdo;笑起來依舊明眸皓齒。vol06不用理他。不用理他們。原以為自己可以做到。縮在ktv包廂角落裡的秋本悠沉默著不停咬著cha在罐裝飲料裡的吸管,眼角的餘光睨到同樣沉默的江寒。想起一年前在同樣場合發生的一切,心立刻像迎風揚起的帆,被吹鼓得滿滿脹脹。為什麼那個時候,能在所有人都不懷好意地以各種藉口溜走、包廂裡只剩彼此兩人的情況下,無所顧忌地坦然唱完那一曲《童話》。唱到間奏時甚至轉過臉等待表揚。男生很寬容地笑笑:&ldo;繼續。&rdo;下巴一揚。領了旨似的繼續唱,毫不理會門fèng外八卦的一雙雙眼。而現在,為了什麼,終於不能。其實心裡始終很明白是為了什麼。為了身邊這個叫沙杏久的女孩。不是她不好。是太好了,找不到任何不好。足球場泛起夏日的色澤,週一晨會站在碧綠翡翠中央的男生往後靠了靠:&ldo;這邊往右數10列,第七行的那個。&rdo;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一二三四五六七。哦,是她呀。光線脫離秋本悠纖長的指尖沿直線向前奔去。陽光下佇列被照得慘白慘白。國旗下的講話盪漾在澄明的半空。廣播裡的噪音微微地刺痛了耳膜。那個被自己強迫做弟弟的男生不可避免的長大了。&ldo;喜歡的人麼?&rdo;&ldo;唔。&rdo;&ldo;蠻……好看的。&rdo;搜腸刮肚地尋覓修辭。其實好看是中性的評價,完全不能理解為褒義。可是男生還是很滿意,眼睛眯起來,活潑的陽光在眉間跳躍。女生把手指收回來,怯怯地擱在下巴上,悵然若失。vol07記憶像蠶繭把自己包裹起來。‐‐我會保護你的。你知道麼?許多年前,也有人對我說過這樣的話。&ldo;你怎麼老是跟大地這麼親熱啊?&rdo;哥哥轉過身拽起跌倒在地的秋本悠。膝蓋處已經一個傷疤累著一個傷疤。小學生秋本悠不知是不是平衡能力尚未發育完全,幾乎每天都要摔個幾跤。&ldo;我會不會死掉啊?&rdo;仰起的小臉上被眼淚塗得灰一塊白一塊。&ldo;不會的。&rdo;哥哥的手把小悠的手包在中間,手心疊手心,很堅定的聲音。&ldo;因為‐‐,我會保護你的呀!&rdo;男孩站在陽光底下,被勾勒出帶著光暈的身形輪廓,笑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父母忙於生意,小悠總是耐不住寂寞往姨媽家跑。自己家空蕩的大房間裡找不到感情的落點,於是一起玩大的表哥變成了親情輾轉遷徙的最終囑託。&ldo;會保護我?&rdo;&ldo;是啊,會保護你。&rdo;&ldo;會保護多久呢?&rdo;&ldo;直到你死掉咯。&rdo;&ldo;你不是說我不會死掉嗎?&rdo;&ldo;那就直到我死掉咯。&rdo;‐‐我會保護你,直到我死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