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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蜂擁進冗長的密閉軌道,以疾行的節拍朝唯一的出口飛奔起來,哪想到那軌道早就被扭曲不知伸向何方。可是依然得向前。一年又一年,一個又一個元旦,一次又一次倒計時。煙花,氣球,歡呼。我都得一個人渡過去。‐‐那個勾起嘴角朝我微笑的人哪裡去了?‐‐那個在倒計時牌前的喧囂人群中勾住我小指的人哪裡去了?‐‐為什麼我站在道路上大聲喊,卻唯獨你沒有回頭?‐‐‐‐‐‐‐‐‐‐end‐‐‐‐‐‐‐‐分手『順時針?分手……』‐‐吶。分手吧。電影院的巨幅寬屏上映的是驚悚片。黑暗的觀眾席的某個角落,上映的卻是傷情片。松澤的眼瞼半垂下來。變幻中的黑白射線在他的臉上,睫毛上,瞳仁裡塗抹出異樣的色彩。&ldo;唔。&rdo;許久沉默後的回應。男生臉部線條僵硬,沒有絲毫表情。在阿瞳一大堆&ldo;既然……&rdo;、&ldo;既然……&rdo;、&ldo;既然……&rdo;之後突然毫無徵兆地冒出來那句&ldo;分手吧&rdo;像一把小尖刀戳向耳膜。最初還以為是常規性的埋怨,沒在意。竟然上升到分手。怎麼會,到&ldo;分手&rdo;這步田地?女生的淚水盈在眼眶,拽起自己的小手提包朝電影院門口那唯一的亮光飛奔出去。包上的鈴鐺掛件發出一串刺耳的聲響。呆坐數十分鐘後,松澤長吁一口氣,也站起身朝光源走去了。推開影院沉重大門的那一秒,傍晚的金色陽光猶如密集竹箭蜂擁而至,刺得眼睜不開。縈繞在周身的溫溼空氣瞬間蒸發得無影無蹤。琥珀色如沉香的記憶張成網從身後鋪天蓋地席捲過來,把夕陽中低頭行走的少年整個兒包裹進去,狠狠撕開他每一寸決裂之傷。就這樣再也沒有交集。心緊緊地痛。太失魂落魄。以至於怎樣乘上列車、怎樣下車、怎樣步行回家、怎樣掏出鑰匙開鎖……都如行屍走ròu。以至於在哪個環節中丟失了手機都一無所知。直到睡前照例要用手機設定鬧鐘以避免明早上課遲到才發現。大概是在列車上被小偷順手摸去了。『逆時針?你介意嗎?』那大概是正式認識前的序曲,沒有什麼特別的早晨。松澤挎著書包悠閒地一搖一晃擺進校門,沒有什麼特別的遲到。早已上課,四下已經一個學生都沒有了。男生面無表情地晃過cao場往教學樓方向走去,卻毫無遲到學生該有的窘迫,甚至連趕去上課的興致都沒有。仰頭眯起眼,陽光正好。還想繼續前行的時候,面前突然冒出一個記事本。&ldo;同學。你遲到了。請寫下你的班級和姓名。&rdo;女孩子好聽的聲音。松澤略一抬眼。眉目清秀精靈古怪的女生。穿得是最大眾最規矩的校服,卻顯得比任何人都更惑人。直到很久以後,松澤才在對方毫不在意的一句&ldo;是因為校裙被我偷偷改短了嘛&rdo;之後無奈地恍然大悟。而在當時,男生嘴角輕揚,笑容有幾分邪氣。伸手接過本子,以瀟灑的筆觸簽下:三年5班服部松澤。服部松澤。英俊美少年。校學生會主席。畢業班理科天才。我行我素無視校規。如此四條定義,就足以讓他的名字在學校裡無人不知。如果還要加上什麼更重要的註腳,那就是,任何一個有眼光女生心中的白馬王子。這樣一個人。怎麼會有朝一日因為遲到被女值周生攔下來勒令寫下班級姓名?簡直是有眼不識泰山嘛!可是松澤,什麼也沒有說,邪氣的笑著,認真地寫了,說著&ldo;今天值周生很盡職吶&rdo;。這大概就是吸引了那麼多女孩的親和力吧。再次相見的場合,變成了學生會招新辦公室。松澤&ldo;下面請新成員依次作自我介紹&rdo;的話音剛落,一直在左邊角落裡窩著的女孩&ldo;騰&rdo;一聲從座位上彈起來。‐‐我是一年3班的登野城瞳。眼睛彎了起來。安琪兒。松澤順光線往左側側頭。女孩周身輪廓被鑲上金邊,又淡淡暈開。整個辦公室,他與她之間,被攪出鵝黃色的奇異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