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陪練工作都移到馬路上了!訓練不夠,只能路上補了!”張香揭示說。
“難怪那麼多馬路殺手!別人拿油練車,他們拿命練車!”霍正感言。
“那是因為他們拿的不只是自己的命,還有別人的!開車比起自殺,他殺的情形更常見。做醫生總是得為那些魯莽做錯事的人帶來的傷害和惹出的事端去收拾殘局,是不是也很不公平?”張香體恤道。
“能救得了的時候,倒是還好,只是有些錯是不可挽回的,多少有點氣餒!醫生畢竟不是大羅神仙,沒有續命仙丹可賣!”霍正一邊欣賞一旁擱置的大作一邊誇獎道,“大作啊?還說你不會畫畫,這麼多才多藝啊?”
“撲哧!”張香斜瞄了一眼,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說,“那是林森畫的!”
“喔,要不要這麼羨煞旁人啊?畫個畫兒還有美人相伴啊?真是夫復何求啊!”霍正一臉的嫉妒恨的看著一旁走來的林森說。
“美人倒是沒看見,就看一身影綽約的左搖右擺的晃悠!”林森逗趣兒道。
“你幹嘛還左搖右擺的?”霍正聽聞不解地問張香。
“你好好問問吧!”林森起興兒地說完,下了天台去家裡拿水果!
“我練字啊!”張香轉著畫筆地說道。
“練字用晃的?”霍正拿起一隻毛筆,不明地問道。
“軟筆書法當然得全身動啦,要人毛合一嘛!”張香申明道。
“噗,哈哈!”霍正大笑不止!,接著清清嗓子說,“人、毛、合一?呵呵!”
“嘁,嘶嘶!”張香瞥了一眼道,“本來想送你一幅字的,現在啊,省了!”
“哎,別啊,別別,我剛是碰著笑穴了,可不是故意笑你的!”霍正拗道,“張香同志這麼個嚴肅認真的好青年,有誰能取笑啊!”
“那你怎麼解穴的?”張香漫不經心地問。
“我那是秘術,不外傳的!”霍正欲抑先揚道,“除非是我們霍家人,當然,嫁進來的也算,你想知道不?我教你啊?”
“免了!”張香乾脆道。
“那……送我的字呢?”霍正不忘前事地說。
“噥,這個!”張香抬筆,扇著涼風快乾地說,“怎麼樣?”
“字如其人,很有你的風骨!”霍正看著字幅,喜出望外道,“不過你寫個‘行’是什麼意思?你願意接受我啦?”
“。。。。。。”張香頓時無語了。
“真的準備好了接受我啊?”霍正見張香也有語塞的時候,頓時心花怒放道。
“文盲,那是‘彳亍’,不是一個字,是一個詞!”張香翻白眼道。
“詞?”霍正一知半解地問,“什麼意思啊?”
“就是讓你把人生的腳步放慢些,偶爾停下來歇一歇的意思!”張香解釋道。
“哦,嘁!”霍正敗興道,“白高興一場!”
“說你什麼好啊?你那高學歷都是騙來的吧?都趕不上江湖郎中!”張香熱諷道。
“醫學博士不用背漢語字典的!好嗎?而且,我又不是電腦,能什麼字都認識麼?”霍正反駁道,“再說,那跟‘行’字本來就很像!”
“寫‘行’字,它倆有離得這麼遠的麼?”張香比劃著“彳亍”兩個字,強辯道。
“我以為是因為宣紙太大了的緣故啊!”霍正謅道,在宣紙上比比劃劃地說,“這在文字格式上,就叫兩端對齊!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好!一切皆有可能!那我告訴你什麼是不可能的啊!就是我不可能同意你想讓我願意的事情!”張香一針見血說。
“……”霍正臉繃得緊緊的,一扭頭走了,連走了幾步後,停下嘆了口氣,又折回來把剛剛那副寫著“彳亍”的字小心翼翼地捲起來帶走了。
張香看著一去一回的霍正,心裡有些內疚自己把話說重了!雖然斬釘截鐵的拒絕一直是張香自己認為最快刀斬亂麻的處理方式,但是,霍正畢竟和以前那些一狠撅就跑得不見蹤影的玩票族不一樣,也許自己為他好的做法卻是傷他最深的方式。無論什麼理由,傷害別人都是不道德的,打人勿打臉,傷人勿傷心,張香看著霍正的影子,想著,自己下輩子看來是要地獄裡刀尖火海地過了。
張香辭職以後,基本上一天不落地來政府大院等林森下班,每每站在車邊看著林森走近自己的樣子,張香總是很捨不得的看不夠。人生在世,機會可不會永遠都有,張香這樣看著林森的機會,到底還能有多久,張香靜靜觀望地出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