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相國寺,號稱佛法度人,可這裡面居然還藏著這些殺人利器,著實讓人震驚。
佛家重地,出家人不殺生,這若不是出家人,難道說就可以沾染鮮血?
“四皇子,你打算——”齊慕陽不寒而慄,雖然他不確定周慎是不是要折磨他,但是現在把他帶到這個地方,就絕對沒那麼容易瞭解。
周慎看見齊慕陽不安的樣子,搖頭笑了笑,再一看刑房另一邊的角落處猛然被扔出來一人。只見那人手腳都被綁著,十分狼狽,身上帶著斑斑血跡。
“慕陽,你可知那一幅圖意味著什麼?”
“四皇子,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齊慕陽聲音微微顫抖,半跪在地上,長髮披散,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那個人,心裡大驚,那個人他有印象,正是沈府的下人。
原來周慎已經把沈家的下人給抓來了。
“你要怪就應該怪崔太傅,他不應該讓你看那幅圖。”周慎走到齊慕陽身邊,蹲下身子,望著齊慕陽,眼神凌厲如刀,像是要將齊慕陽碎屍萬段一般,殺意驚人,一字一句地問道:“你現在說還來得及,那幾幅圖你當著沒有告訴他人?”
“沒有,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齊慕陽一口否認。
對於這個答案,周慎不置可否,臉上帶著笑容,望著躺在地上那個沈府下人,輕聲道:“聽說慕陽你和沈星源有仇,想來也是因為當年菩提寺那起命案。”
雖然說菩提寺那起命案,並沒有真正結案,但現在聽了崔太傅所言,不需多想,便知當初在在菩提寺追殺齊慕陽肯定是沈家的人。
如此一來,齊慕陽和沈星源有仇,倒也能解釋過去。
“慕陽,你十歲便動手殺人,現在就先讓齊慕陽你看一場好戲。”
說著,站在沈府下人身旁的侍衛手中血紅長鞭猛地一甩,只聽“啪”地一聲,狠狠摔在那下人身上,鮮紅的血瞬間便往外流。那下人手腳被綁著,嘴巴也被矇住,神色猙獰痛苦,瞪大了眼睛,驚恐地望著那手執長鞭的侍衛,他卻只能痛苦地在地上蠕動,想要逃離。
只是——
“啪”,又是響亮一聲,聽著讓人心顫。
齊慕陽聽著那滲人的聲音,看著那血淋淋的場面,還有那一直都被毒打的下人,神色驚恐不安,可心裡卻沉靜如水,不見一絲波瀾。
他早就想過會有這麼一天,甚至他曾想過現在躺在地上被毒打的人是他。
“知道為什麼要拷打他?”
齊慕陽沒有說話,只是一直望著那被毒打,想要逃離的沈府下人,睜大了眼睛,桌子和第一盯著,不發一言,如同失了魂一般。
其實他早就猜到這件事肯定會牽連到旁人,尤其是沈府其他人,也曾想過會禍及無辜。
現在他既然已經做了,就不可能再回頭,不可能後悔。
齊慕陽抬頭望著周慎,身子微微顫抖,斷斷續續地問道:“四皇子——也打算,拷打我?”
“你覺得呢?”周慎看見齊慕陽惶恐不安的樣子,不禁反問了一句。
“不要,我什麼都不知道。”
齊慕陽如同驚醒一般,整個人猛地甩開押著自己的侍衛,如同瘋了一般,拼命地掙扎,急聲說道:“四皇子,你問我,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會如實告訴你,絕不敢相瞞。”
周慎望著面前的少年,心裡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哪怕齊慕陽殺過人,現在他也不過十三歲。
其實周慎也覺得自己現在這般折磨齊慕陽,根本就是無用之功,事情牽連甚廣,要是再查不出個所以,只怕到時候父皇不滿,真的會血流成河。
“聽說你還拜蘇上蘇將軍為師,學習武術?”周慎並沒有回答的齊慕陽的話,而是提起另外一件事。
齊慕陽渾身一僵,他的確是跟著蘇上學武,難道是學武這件事才讓周慎起了疑心?
“四皇子,當初在菩提寺便有人想殺我,要不是我命大,現在我就已經死了!”
“我是和沈星源有仇,因為我懷疑想要殺我的人就是他。因為我和嫡母沈氏之間有仇,她逼死了我生母,沈星源這才會想著要除掉我,讓沈氏另外過繼一人。”
周慎聽著齊慕陽急急地解釋,像是要為自己分辯,心裡不禁點了點頭,這些事他都知道,早在將齊慕陽喊過來,他就已經派人去調查過齊慕陽的事。
齊慕陽一看周慎還是沒有說話,沉默不語,心裡很是著急,聽著那可怖的鞭子聲音,不停發抖,臉色有些蒼白,直接抬手,對天起誓,急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