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的衝動,彷彿看到了站在那棟建築下排成隊的日本妹子,她們一會兒排成A型,一會兒排成V型。
我於是把猿芳拉到一旁,笑眯眯地問:“手頭緊不?”
“怎麼?”
“你看”我清清嗓子:“你我老同學了,從華洲大學同時出國的人裡,就只有你我抱負遠大。這個這個”
“說話直接點!別整天南方人那一套。到了法國,要學習歐洲人的直截了當。”
“噢是是”我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這個數。”
猿芳皺起了眉頭:“你是說,舞會的報名費?我以為你只要幾十歐這個這個”
“到了法國,要學習歐洲人的直截了當。”
猿芳往我肚子上一拍:“成。這麼多錢不過你別這口氣。是我借你錢,又不是我欠你錢。”
猿芳走道桌前,從他鱷魚皮的錢包裡,仔細抽出了5張20歐嶄新的紙幣,數了兩遍,然後撅著嘴朝我說:“諾,點點!”
“謝了,兄弟!”
猿芳將錢包收好,疑惑地問:“不過,舞會還有一個星期才開始,你現在急什麼急?”
“玩了會兒輪盤賭,沒了。”
我吐吐舌頭。雖然很想戒,但這東西卻跟毒品一樣,越吸越多,越玩越上癮,彷彿把人帶入一個無法抗拒的深淵。
名字縮寫居然是SB
除夕那天,很快就在等待中到來。
雖然晚上就是舞會,但我所在的LeBon(雷堡)大學卻和中國新年無關,依然沒有放假。喧譁而熱鬧的校園,四處飄著南國見不到的小雪。
半尺來深的雪地中,有條灰褐色的佈滿腳印的泥濘路,歪歪斜斜地通到教學樓。教學樓雖然以“樓”命名,但外形結構顯然像整齊排在一起的集裝箱。集裝箱出入處挖一個洞,箱和箱之間用木質地板拼連,就構成了雷堡語言學院的全部。
我匆忙趕到集裝箱箱口,可奇怪的是裡頭卻聽不到一絲聲音。
以往,應該有整齊的翻書聲,或者朗朗的讀書聲,今天卻靜得可怕。和校園裡放肆的喧譁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躡手躡腳推開門。
剛開啟一條縫,教室裡便發出的“唰”的一聲,只見幾十雙眼睛同時往門口望來,針刺一般的目光頭一次如此整齊一致。
遲到?兩個字在我腦海裡迅速閃過。
一個風馳電掣般的轟鳴聲如同從天而降:“Monsieur Bai (白先生)”?
“Oui(是)”一個連我自己也聽不見的聲響,在喉嚨裡嘰嘰咕咕著。
聲音果斷犀利,一股寒氣從我腳底直衝頭頂。我眼睜睜看著門上的縫隙越來越大,直到完全開啟。
眼前的這個人,不正是劉淑君老師麼?
淑君老師,我再熟悉不過,去年,正是她去華洲大學演講,花言巧語將我們這些高智商的帶來了法國。
去年的那個時候,全班同學都在悄無聲息上自習。
忽然,一位穿著絲襪,噴著高檔法國香水的老師出現在了教室裡。這個人二十多歲的打扮,三十多歲面板,四十多歲的皺紋,五十多歲的氣質。
可謂江南style。
這個人,便是淑君老師。
她二話不說,站到教室中央,介紹道:“同學們,雷堡大學在巴黎的西面,是法國最著名的公立學校之一。師資力量雄厚,學歷被教育部承認。你們參與了華州大學與雷堡大學的交流專案,就意味著即將離開中國,前往浪漫的法國學校鍍金。你們的時間為三年,一年語言,兩年法律專業碩士。你們是和母語為法語的法國本科學生一起讀研,一起競爭,要求很苛刻。所以,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給大家做動員。”
說著說著,她忽然眉開眼笑。她走到大講堂中間,伸出一根手指,振振有詞:“這個專案,除了用於開簽證的押金,每個人還需要另交兩千歐的中介費用,注意,不要用支票,最好是現金,放在信封裡,交給你們的負責老師法國的留學,不僅住宿費用、生活費用、學費都非常低廉,而且獎學金、助學金都很高。今後同學們生活上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我。我保證給大家提供最完美的教學服務!”
她說完,便揮揮手,轉過了身,和幾名老師淡出了同學們的視線。班上那些吸塵器般的低吼聲才變成了陣陣活躍的歡呼,就像奔騰入海的河一樣,波瀾壯闊的波濤此起彼伏。
直到後來出了國,我才知道事實並不是那麼回事兒: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