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兩個月啊。”劉向陽有些無力的看著羅霽:“怎麼說得像闊別已久的情侶。”他後半句是故意說給黎輝聽的。
這句在羅霽聽來無意識的呢喃卻明顯戳中黎輝的軟肋,趕忙往羅霽身邊一站,走在兩個人中間。
劉向陽不懷好意的笑笑:“防備意識夠強啊。也對,是我也會這麼做,明智之舉嘛。”
“向陽。”羅霽立馬打斷道,看這兩人的架勢,明顯是水火不相容,自己又得當炮灰。“好不容易見個面,你們還是想想去哪吃個飯比較實際吧。”
“吃飯的地點你們定吧。社團裡有點事,我得趕回去。”黎輝又看了一眼手錶:不好意思,晚上要是來得及我去給你們買單。”
“你來不來的及都得買單。”劉向陽朝羅霽使了個眼色,後者只是乾笑不出聲。
“去吧去吧。”劉向陽乾脆推著他;“我不會把你男朋友怎麼樣的,你放心。”
羅霽被說得臉上一紅,兩個人雖然已經確認了關係,但當著外人的面被這麼稱呼還是第一次。不免有些彆扭。黎輝倒是很受用,對劉向陽的印象立馬提升了一個檔次,從測試版到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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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沿著江邊一直走,校園的綠化帶延伸到此處,換成碎石鋪成的小徑。滑坡上兩邊的行道樹開著白色的花蕊,落在草地上,散發出淡淡的幽香。
“那是糖膠樹。”像是一眼看穿羅霽的心思,劉向陽跟他解釋道:“該長果實了吧。”
羅霽點點頭,暗自感嘆藝術生的廣博見聞。
“夢琪跟我說你想去考研?準備得怎麼樣?”劉向陽跟在羅霽後面,一邊踢著小石塊。
“嗯,其實我還在糾結。最初的時候想法倒是挺簡單,但真正要面對的時候反而有些動搖,我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想怎樣。”羅霽聲調有些低沉,他最近正煩惱的問題被提到檯面上來。“選什麼樣的方向,去哪裡,完全不知道。”羅霽停了下來,手肘支著欄杆看江面。
“確定自己想要什麼再做決定吧,如果真的是喜歡是熱愛,那我沒話講,但純粹為了考研而考研的話,恕我直言,現在研究生真不是一般的多。”劉向陽“咚”的扔了一塊石子,一圈圈波紋在水面上盪漾開來。
“啊,真是羨慕你們。”羅霽趴在欄杆上,有些洩氣的說。
“我們?”
“嗯。”
“你不要太小看我們藝術生好不好。”劉向陽有些無奈。“我們也有痛苦糾結的時候,而且並不比別人少。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啊。”
“怎麼了,今天的劉向陽一直語出驚人。什麼時候這麼文藝。”
“藝術總是相通的嘛。對了。”劉向陽從包裡一樣東西,伸手遞給羅霽。“我畫的,送你了。”
白色的畫紙捲成一圈,羅霽小心翼翼的開啟,眼眸處流出不一樣的光。
潮溼乾淨的街道遠遠延伸,不遠處一座白色瓦面的房子前低矮的植物顏色鮮豔,圍著石桌盤的四個年輕人神色各異,那天的天氣似乎很好,他們身後的海面泛著金色,海天交接處一線白,然後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淡藍色。
“這算什麼派系,算了不要講了,反正那種饒舌的名字我也聽不懂。”羅霽傻笑著,視線卻絲毫沒有移動,盯著敞在手中的畫紙。
“自問自答些什麼啊。”劉向陽對羅霽的反應很滿意。“喜歡麼。”
“嗯。”
“要不要那個畫框裱起來。”劉向陽玩笑道。
“要的要的,你告訴我哪裡可以做這個。”羅霽的眼神閃閃發光。
“這個不需要吧,隨便塗的,你喜歡的話改天再給你畫一幅,認真的。”劉向陽有些感動道。
“謝謝,”羅霽捧著畫端詳起來:“可是我很喜歡這裡。”他指著海面上空那近乎透明的藍,柔和的光線穿透雲層。
“啊,果然。”劉向陽一副瞭然的表情,“那個啊,繪光大師金基德聽過沒。”
羅霽搖了搖頭。
“我模仿著畫的。”劉向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很喜歡麼,那個大師的畫作。”
“嗯。喜歡那種風格的。”劉向陽說。“最近和同學們在研究他的繪畫,所以自己在畫畫的時候無意識的會模仿,你不會嫌棄了吧。”
“你要不要在上面籤個名。”羅霽突然心血來潮:“我看他們畫完都會在右下角簽上自己的名字。”
“誒,不是。”劉向陽有些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