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女郎在游泳池裡裸泳時,我在你的身邊。當你和十萬女郎在床上裸戰時,我在你的身邊。” “可你的眼睛說你恨我。” “如果我有仇恨,我怎麼讓自己自由?” 你笑笑,“既然你沒有仇恨,為什麼像個烈女?” 我絕望地說,“我一生只想和你成為柏拉圖。” 你破聲嘲笑,“你是不是還活在維多利亞時代?” “我活在法老時代。” 你看著我的刺眼的刀刃,調笑說,“聰明的男人+聰明的女人=羅曼史;愚蠢的男人+聰明的女人=性醜聞;聰明的男人+愚蠢的女人=未婚生子;愚蠢的男人+愚蠢的女人=婚姻。我們是聰明還是愚蠢?” 我冷笑,“你當然聰明。” 你的眼裡閃爍著難以壓抑的肉慾,“是的,我的字典里根本就沒有婚姻這個字。而且,如果我對一個女人的肉體沒有興趣,我和她的保險期只是分秒之間。” 突然,吉米閃進來,直逼著你,怒叱,“放開她!” 你驚訝地笑著,“坐懷不亂的情聖成了你的白衣騎士!看看你的力量,就連我二十年的知己都背叛了我,成了你的東床快婿,為你出生入死。” 吉米一把奪過我手裡的刀子,毫不留情地用刀威脅你放開我,我掙脫著你的雙臂,你毫不退縮,吉米逼急了衝上你,我神速地用身體擋住你,神速到吉米沒有來得及看清的剎那,就捅上一刀,這一刀恰好絕望地捅進我的胸口,刺進骨頭裡,一汩汩血噴射出來。 吉米和你同時尖叫。一群保鏢跑了進來,我捂著刀子,惟恐拔出來失血而死,我祈求你,“答應我,不要把責任推到吉米身上。” 你沒有回應,我的握著刀子的手向裡捅了一下,血溢滿了我的手,刀子被血包住,你抱住我,“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還為他求情?” 我竭盡最後一絲氣力,“他也是我死也要保護的人。” 你的聲音哆嗦著,“我答應你。” 我疼昏過去,癱倒在地上。 我醒來時,躺在急診室裡,胸口包紮著紗布,胳膊上吊著點滴。你坐在我的身邊,攥著我的手。我從夢中醒來,好像從飛碟的殘骸裡挖了出來。 你攥著我的手腕,狂吻著我的手心,“你終於醒過來了。我一直看著你的心電圖,摸著你手上的體溫,你的手冰涼了72個小時。我根本不敢閤眼。我惟恐你就這樣離我而去。我就這樣俯著身,為你祈禱。” 我迫不及待地問,“你和吉米和解了嗎?” “我從不食言。” 我木然地看著天花板。天花板上太陽的花紋像一座竹林。 你問我,“你知道今天的日子嗎?今天是我三十歲生日,也是你和我復活的日子。如果我對你說,請寬恕我,你能不能記住這個日子?你沒有醒來的三天三夜,我在心裡一遍遍地告訴你,我愛你。你的血流出了你多少痛苦。當我想到我讓你失望到心碎的程度,可你卻為了保護我捱上一刀,我的心比你還痛,醫生說,刀子離你的心只有一寸,他說你活過來的機會只是百分之一。” 我看著窗外的天空,“在昏迷中,我看見了上帝,我祈求他的幫助。” “我也是!” “我問上帝怎樣拯救一個花花公子的心,上帝都不能幫助。” “我能幫助。” “1500個女人在你的心裡,你怎麼幫助?” “1500個女人也不能像你這樣靠近我的心。在我久經滄海之後,你凌於眾生之上。你有治理花花公子的天才。多少女人嘗試過,都越不過雷池。” “千萬不要拿我和別的女人相比,我的自卑感讓我無地自容。” 你驚詫地凝視著我,“看看你在我身上的力量。我以前相信世上有你這樣的天使,可是我不知道從哪裡找到。我永遠不能夢到我會真的遇上你。你知道我從不願傷害你。如果我會傷害你,即使體驗對我身心有利,我也不去做。” “你第一次聽著像‘正確先生’。” “是呵,我們經歷了多麼驚心動魄的一天。明天我又成了‘錯誤先生’。其實我是錯誤先生,你能接受我嗎?我被寬恕還是被人打入地獄?” 我看著窗外的天空,“你被寬恕了。” “告訴我什麼最吸引我?”你撫摸著我的臉,“我現在該怎麼辦?” 我閉上眼睛,“我正要問你。” 你吻著我的眼睛,“你是我的眼睛。如果你看不見,我怎麼在這個霧都裡穿行?” 我絕望地說,“成為柏拉圖。不是因為崇高,而是走投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