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紫色變成黑色。 日出,陽光指給我億萬個你出沒的方向。我奔向每道光環,尋找著你。亂雲的懸崖邊,閃電是唯一的纜繩。你把我引進這座神殿,卻讓我鮮血淋漓地爬行。我的腳印,染紅了天空,我的淚水,哽咽了太陽的喉嚨。最後,我在彩虹的床上玩火,只為了讓你看見,一隻鳳凰在烈火中誕生的血光。 當我在暴雨中趕到現場,你沒有出席。打通你的秘書,她說,理查德去英國參加一個電影首映式。我搭上了飛往倫敦的夜機。到達劇院,你沒有出席。你的秘書說,你去威尼斯會見一位導演,我又飛往威尼斯,你剛剛離開,去冰島滑雪。我又追到冰島的滑雪場。你已經在飛往紐約的途中。我追到紐約,最後在瓢潑大雨中回到洛杉磯。 我繞了地球一週,也沒有找到你。 在機場看著窗外冰雹般的雨簾,我的手機奇蹟般地響了! 沒有想到是吉米,他的聲音非常焦急,“我一天給你打無數次電話,你在哪裡?” “機場。” “等在那裡,我去接你。” 吉米的跑車駛近時,我從出口跑出來。吉米下車後,當即脫下外衣,披在我的身上,“你應該在裡面等我,雨還沒停。” 雨中,我們駛上了好萊塢山頂。佇立在雨亭裡,城市在腳下是一座霧都。我告訴吉米,我環球一週,也沒有找到理查德。 吉米說,理查德知道你在找他,他在迴避。 為什麼???我向雷電發問。 吉米說,理查德說他必須遠離操縱他的女人。 我操縱他?暴雨為我問著天空。 吉米長嘆了一口氣,理查德認為引誘他結婚就是操縱。 吉米點悟著我,理查德已經有了新歡,她被雜誌封面捧成攝人心魄的蝴蝶夫人,她幾乎和圈內有爵位的人都睡過,理查德寧肯和家喻戶曉的交際花在一起消遣。 當時,我的兩顆眼珠,奪眶而出。 頃刻間,你的情話,全成了謊言。 吉米緩緩地說,“理查德見了一個女巫,讓她為你們看相。女巫拿著你的生辰八字,告訴他,你的命太硬。克父母,克丈夫,克情人,克子女……” 我突然空前絕後的自卑,陷入了你帶給我的白色恐怖。 我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女人會一把匕首捅進自己的心口。當你百口難辯時,只有兩種選擇,一種是沉默的生,一種是沉默的死。 我說,“我渾身充滿了毒素,惟一的解毒劑就是死。”就象料理了我的後事,我強忍住淚水,聲音好象是一把鈍刀刻著碑文,“理查德欠我一條命。” 吉米說,“遇到情變,要善待自己,他不懂得珍惜,是他的損失。”吉米看著暴雨,不動聲色,“理查德讓我轉告你,他送給你的是一盤金橘,可你硬是把土豆塞進去。對他來說,再浪漫的風流韻事也只是過眼煙雲,永遠這個字讓他害怕,天長日久對他吹彈可破。三分鐘對他就是地老天荒。血盟是沒有用的,海誓山盟都是陷阱。時間是殘酷的,人會變,他會,你也會。” 我說,“我突然覺得,死亡是萬有引力的最高藝術。” 吉米憂慮地凝視著我,“他就是這樣的人,你必須面對現實。上天給了你美麗、青春、天才、激|情,你必須對昂貴的禮物付出代價。你這麼有頭腦的女孩子,就不該在他的身上奢望情感的歸宿。” 我渾身抽冷,“我愛上一個兇殺我的殺手。” 吉米說,“戰勝自己永遠比戰勝敵人還重要。唯一的敵人是你自己。” 我無奈地搖頭,“我在他手裡死定了。” 明明知道,愛上你就是斷了六十脊杖,在面頰上刺字,脖子上釘上百斤重的長枷,帖上封條,發配到千里之外的絞刑架。 明明知道,愛上你就是進了刑訊室,鐵釘捅開我的指節蓋,老虎凳撬折我的膝骨,麻袋片連血帶肉掀開我的肉皮。 可是你的日月可鑑的承諾仍然灼傷著我的耳|穴。 你把一個世界承諾給我,但生死攸關的不是承諾,而是真實。沒有真實什麼也沒有。不,沒有真實,承諾只是汙辱。 是你給我詮釋真誠的愛,你讓我信任你的每一個字。我這麼相信你,你卻如此背叛我,沒想到人性這麼醜陋。如果你都是騙子,這世界還能信什麼。如果你說的愛都是謊言,這世上還有愛嗎? “慾望使你軟弱,”他凝視著我,“你知道你是誰嗎?” “不知道。”我的頭昏沉的像一個擊敗的鼓。“既然我是剋星,就讓我一頭磕死。讓我死給他看。” 再也壓抑不住心痛時,我一頭撞在亭柱上,滿頭是血。吉米奮力攔住了我,我發瘋地掙扎,“沒有他,活著也是死。” 我又向濺上血痕的柱子衝上去,吉米用身體攔住我。我衝到傾盆大雨裡,在雨中疾跑,竟然從泥濘的陡坡上滑了下去,我的冰種白玉項鍊斷裂,無數的白玉象冰雹和我一同滾下山坡。 吉米也跳了下去,和我一直翻滾到山下的一條扭曲的小徑上,和一輛急轉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