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師父說過李斬更強過他,他仍是不信,不管對劍法的掌握與運用如何的嫻熟,在對決中,能將對方所斬殺,才是真正的強者,李斬,永遠不可能將劍架上他的脖子。
凌空一旋,劍隨身動,並縮起了雙腿躲開了睚眥的一劍,凌於空中的李斬借旋力使劍,整整一圈的飛劃,劍尖劃上了睚眥的肩臂的軟蝟,落地再一個倒掛,長劍劃過對方的腹部,若非盔甲與軟蝟護身,兩劍,便足將睚眥大傷。
李斬改變了劍招了?
前面的幾十招,全是他所熟知的,突然改變的招式,卻讓他大駭,猝防不及的倒退兩步,他不明白,師父所創制的那套堪稱一絕的劍法,居然還可以被再創制與完善,他試過很多次,仍何的改變,都不可能有達到原創的制敵效果,但是李斬竟在幾十招之後毫無預兆的給了他不一樣的改變。
“皇上有旨……。”凌空一躍,雙腿一劈,長劍直下,對著睚眥罩面撲來。
“亂臣賊子……。”睚眥的盔甲被李斬的狠絕一擊劈了開來,“叮叮噹噹”的碎裂了一地。
“見者誅之!”睚眥仍在驚悚中,長劍抹上了他的脖子。
血柱噴湧,頭顱滾落在地,被削去了盔甲的身軀直直的轟然倒地,城樓再現,四周的景物慢慢變得清明,整個戰場在李斬的三招邊續劈砍中,變得安靜異常。
“咣噹!”
將染血的長劍棄之於地上,跨上馬兒,李斬頭也不回的朝城內衝去。
三戰兩負,磐軍連折兩名戰將。
第三個從城內出來的人,駕著棗紅馬兒,緩緩的走向磐軍。
磐軍中,有人暗地裡舒了口氣,主將出現了,出現的完美無缺。
銀槍指向了磐軍的大軍陣,韓夢愚提起了韁繩,德天的主將出陣了,那麼最自然的,便是他作為主將來應對,剛剛看的的確是很過癮,但是,不如自己上陣那麼過癮。磐軍折了兩名戰將,這第三次對決,會折哪一方?
長戟攔住了他。
韓夢愚一側頭,廣寧子收回了長戟,臉側向了另一邊:“你去。”
方言一凜,即便神色再平靜,她仍是覺得所有人都看出了她的不安。
下意識的一夾馬腹,她被她的師父推入了主戰場了,面對的人,是相處了兩年的親密戰友,曾經在硒奈的生死至友,也要對陣沙場。
連德天的皇子都兵戎相向,而且下場是身首分家,現在她上場,身首分家的,定會是她吧。
任誰都可以看出廣寧子此舉的用意,說到底,現在他們就是在懷疑方言是奸細,催一個在格鬥上能力非常弱的女子去跟德天在槍法上足以與磐軍主將匹敵的將軍去戰鬥,無疑是等於要她去送死。
馬兒出列的非常慢,似主人一樣的猶疑。在歸入磐軍後,一直冷漠著一張臉的方言,步入了軍陣後,背對著磐軍大兵團,衝著以蔚,綻出了彷彿過了幾輩子般的第一抹笑容來。
視線放到了以蔚的身後,城門處有人緩緩的步了出來,無刀劍槍戟,閒庭信步般,離主戰場越來越近。
“大哥好興致,跑到這裡來散步了。”以蔚哂笑了起來,一直將自己關在營房中的諸葛,到方言出場時,才捨得出現。
“我的事情都完成了,不出來,再悶下去,會病的。”活動活動了臂膀,這雙臂膀雖無縛雞之力,卻可以折殺敵軍萬萬千。
“你們兩個要打架了麼?繼續。”近距離的,他蹲下來準備觀戰。
“你沒關城門,跑來看熱鬧,有危險的。”以蔚向後瞄了瞄,看著洞開的城門,感覺有些不妥的提示道。
“城內的人太多了,放不下,正在整兵,等一下會出城列陣,這外邊多好,地方寬廣,視野寬闊,人家遠道而來,目的也是要出城相助,關在城內,太憋悶。”
無視於百萬磐軍正當眼前,兩人如嘮家常般在主戰場說些讓人甚覺蹊蹺的言語。
有磐軍的斥候跑向了主帥處,卻附在廣寧子的耳邊耳語了起來,諸葛眯起了眼,看著那神秘兮兮又神情緊張的斥候,搖頭嘆息了起來。
比起冥雲來,他們的動作慢太多了。
“方言,下來。”一招手,方言端坐於馬上的身子僵了僵,有些不知所措,身後百萬磐軍,現在這樣,行麼?
“來來來,”不停的招著手,方言卻並末因此翻身下馬來,只是一夾馬腹,緩緩的朝諸葛走了去。
“你家師父,與以蔚比起來,誰強些?”
“不知道。”冷著一張臉面對著諸葛,她確實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