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真的嗎?他們昨天可還是……挺友好的……”
“他們認為你觸怒了神農架,逾越了村子和整片叢林的底線,自然視你為天敵。”
女官言語間面無表情,語氣也很窸窣平常。
陳哲抬手搓了搓下巴上的鬍渣,道:“所以你不這樣認為?”
女官道:“我覺得事出有因,絕沒那麼簡單。”
陳哲又道:“那你是不信鬼神嘍?”
“非也。我的想法只不過和你一樣罷了,我也認為昨日火災是有人暗中想對祭司下手。此人不抓出來,神農村今後恐怕難有太平之日了。”女官說著仰頭朝天邊望去。
陳哲點了點頭,似是認可的女官所言。
他在這個村子裡本就人生地不熟,能遇見同行的友人本不是壞事。
這個女官又是祭司生前的親信,應該可以信得過。
於是陳哲便同意了她的入夥,他道:“如此,咱們便一同把這兇手給揪出來!我可不願意白白背這麼一口大鍋。”
三人於是,便一同朝著停屍的房屋走去。
祭司的屍體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了。
陳哲他們一進到房間裡就聞到了濃郁的焦屍味,抬眼又看見祭司被燒的渾身潰
爛的面板,這讓陳哲不由感到一陣噁心。
他抬起手捏著鼻子,硬著頭皮走到焦屍跟前,細細的觀察著。
“這屍體都燒成這樣了,你們怎麼能確定她就是祭司?”陳哲問道。
神農村想來絕對不會有dna或者骨骼的高階鑑定技術的。
今日他卻又親耳聽聞仵作斷定這屍體就是祭司的,因而便好奇他們判斷屍體身份到底以什麼為依據。
“你看祭司脖子上的狼牙項鍊,那是祭司世代相傳的寶物。只此一枚。它便能證明祭祀的身份,加之祭司身為女流,卻有著如此壯碩的體態身軀,這絕對是旁人代替不了的。”女官指著焦屍說道。
陳哲仔細觀察了一下屍體,發覺它的骨架的確要比通常女子的寬大出來不少。
三個人圍著屍體,又仔仔細細的看了半天后,女官出言問道:“祭司身上可有什麼疑點或是線索?”
陳哲一下子叫她給問住了,他直起身來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一時間還沒發現。”
畢竟陳哲也不是專業的偵探。
面對著眼前的焦屍,他除了感覺到噁心以外,什麼都沒調查到。
作為一個連柯
南和福爾摩斯都沒看過的推理小白,陳哲自己心裡很清楚他不是塊查案的料。
但誰叫那少主非得趕鴨子上架呢?陳哲這也是沒有辦法!
眼瞧著外面的天色逐漸暗淡,陳哲對影衛和女官二人道:
“我看天色已經不早了。咱們還是先撤吧。畢竟大火昨天燒了整整一夜,把能吞噬的都吞噬了,想必留不下什麼線索了!我回去再想想辦法。”
女官道:“也好,今日不如就安排您住到我隔壁的空房去吧。那房子是我兒生前的居所。現在無人住了。”
陳哲聞言反問道:“您還有個兒子?”
女官有些落寞的說:“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罷。對了,一直以來還沒問過您的名字呢,總叫你外來人也挺奇怪的。”
陳哲心道,這一連來了兩天了,可總算有人記起來問他的名字了!便道:
“我還以為你們村子裡的人,只會這麼稱呼人呢!原來還曉得問名字啊!我叫陳哲!耳東陳,折口哲!”
回去的路上,三人路過了一處風格獨特的建築。
那建築隱於陰暗的天色之中,不過陳哲依然看得出,它比尋常人家住的矮房高處一大截
,遠看似碉房狀,陳哲判斷那碉房大致有四五層的樣子。
想來應當不是住人的。
於是便抬手朝碉房指去,並問身邊的女官道:“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圖書閣,裡面儲存著自祖上搬來這裡時所帶來的全部書籍以及後人百年裡陸陸續續的創作。村子裡唯一的學堂就在圖書閣的邊上。”女官回答道。
“咱們要不去哪兒看看?”陳哲提議說。
“哪裡會有什麼線索嗎?”女官問道,
“誰知道呢?不過書籍肯定不會說謊。”陳哲道。
“倒也可以,神農村百年來記錄在冊的村史也都存放在那裡,興許會對你的調查有些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