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克斯,”簡說道,朝布里點點頭,她的聲音變得毫無生氣起來,“我想回家了。”
“別看。”愛德華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我正求之不得聽從他的指示。一天裡我看得夠多了——對一生來說都還嫌多。我緊緊地閉上眼睛,把臉埋在愛德華的胸脯上。
但是我還是能聽見。
四周響起一陣轟隆隆低沉的咆哮聲,接著傳來一聲尖銳的慘叫,熟悉而令人驚駭萬分。那個聲音很快就停了下來,接著唯一的聲音就是令人作嘔的嘎吱聲和噼啪聲。
愛德華的手不安地撫摸著我的肩膀。
“走吧。”簡說道,我抬頭的時候,剛好看見高高的灰披風的後背朝著嫋嫋的煙霧慢慢走遠了。薰香的味道又強烈起來——是新的。
灰色的披風消失在濃濃的煙霧中。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倫理
愛麗絲盥洗室的梳妝檯上堆滿了成千上萬種不同的東西,所有的都宣稱能美化人的臉。由於這個家裡的每個人既完美無缺,又不能滲透,我只能猜她買這些東西的時候心裡想到的是我。我麻木地讀著標籤,浪費讓我感到驚訝不已。
我小心翼翼地,不去看長方形落地鏡。
愛麗絲慢慢地,有節奏地給我梳頭髮。
“夠了,愛麗絲,”我語氣沉悶地說道,“我想回到拉普西。”
我等待查理終於離開比利家,這樣就能見到雅各布了,我已經等了多少個小時了?每一分鐘,不知道雅各布是否仍在呼吸,就像活了十個人生那麼久。然後,當我最終被允許去,去親眼看見雅各布還活著的時候,時間又過得如此之快。我覺得自己幾乎還沒喘過氣,愛麗絲就給愛德華打電話,堅持要我裝出一副在別人家過夜的樣子了。這似乎毫無意義??
“雅各布還在昏迷之中,”愛麗絲回答道,“等他醒了,卡萊爾或愛德華會打電話的。不管怎樣,你需要見查理。他還在比利家,他看見卡萊爾和愛德華旅行回來了,你到家的時候他肯定會懷疑的。”
我已經把我的故事背下來,並且再三確認了:“我不在乎,雅各布醒過來的時候我想在那兒。”
“你現在需要想一想查理,今天你經歷了漫長的一天——對不起,我知道那還不足以表達這層意思——但是那並不意味著你就能逃避責任。”她的聲音很嚴肅,幾乎是責備,“現在查理安全地被矇在鼓裡比任何時候都更重要。首先盡到你的責任,貝拉,其次你就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了。當卡倫家的一分子行為謹慎負責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她當然是對的。如果不是因為相同的原因——一個比我的恐懼、痛苦和內疚更強有力的原因——卡萊爾永遠都無法說服我離開雅各布的身邊,不管他昏迷與否。
“回家吧”,愛麗絲命令道,“和查理談談,把你不在場的證據說得繪聲繪色。保證他安全,不知情。”
我站了起來,血衝到我的腳下,像千萬根針刺一樣疼痛,我一動不動地站了很久。
“那件裙子穿在你身上很可愛。”愛麗絲肉麻地咕嘰道。
“啊哈?哦,呃——再次感謝你為我買的衣服。”我出於禮貌而不是真心的感激低聲說道。
“你需要證據”’愛麗絲說道,眼睛睜得大大的,露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沒有新行頭,怎麼能算得上購物之旅呢?這把你襯得更美了,如果真要我說的話。”
我眨了眨眼睛,記不起她給我穿的是什麼。每隔幾秒鐘我的思緒就情不自禁地飄走了,就像昆蟲躲開光線一樣??
“雅各布沒事,貝拉,”愛麗絲說道,非常容易地就看透了我當下最擔心的事情,“不必著急,如果你意識到卡萊爾不得不額外給他注射了多少嗎啡——他的體溫很快就把藥水蒸發掉了——你就會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好起來了。”
至少他不痛苦,目前還沒有。
“離開之前你還有什麼想要說的嗎?”愛麗絲同情地問道,“你受到的創傷一定不止一點點。”
我知道她好奇的是什麼,但是我還有其他的問題。
“我會像那樣嗎?”我聲若蚊蚋地問她,“就像草地上那個叫布里的女孩一樣?”
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我思考,但是我似乎無法把她趕出我的腦海,那個新生兒,她的另一種生命現在——突然——結束了。她的臉因為渴望我的血而扭曲了,還在我的眼前久久徘徊,不肯離去。
愛麗絲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胳膊:“每個人都不一樣,但是有些事情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