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妙來說過,上次都怪玉環去請了趙紹榮來,否則趙如意這臉肯定就丟定了,老太太的一巴掌比什麼不強?她也就記恨上了玉環。
“玉環怎麼了?太太有所不知吧,這玉環琴棋書畫都是極好的,最能陪著我解悶了…我偶然聽說…連父親都是贊這丫頭好的。”如意最後一句話讓薛氏成功的噤聲了,玉環在如意那兒,趙紹榮見著她的次數有限,若是要了過來,怕是…養虎為患了,可是既然起了這話頭,薛氏不得不接著說:“唱晚眼看著就大好了…你屋子裡丫頭可就多了,我這做太太的自然要一碗水端平不是…不若就把金盞挪到你妹妹屋子裡伺候著?”那以後打聽趙如意屋子裡的事兒就更便宜了。
“這個…倒不是女兒吝嗇,只是…太太…我屋子裡,如今知畫和玉環是貼身服侍的大丫頭,唱晚、金盞是房裡的丫頭,還有小丫頭四個…恰恰都是合適的…並未多……這選秀在即,若是刪減了丫頭,說出去不像……”如意歪著頭細細算著,薛氏只覺得又有些情緒浮動:“你才說,外頭的不好越過家生子,這玉環怎麼就做到貼身的了?況且按著規矩,你和妙兒身邊大丫頭一個也就夠了!”
“太太有所不知……”如意顯然是有備而來:“唱晚還未大好時,雖說玉環說出去是大丫頭,幹得可都是屋裡丫頭的活兒……這唱晚一好…就把人家給捋了…以後誰還盡心服侍主子呢?”如意說的很懇切,薛氏竟然無言以對,如意又道:“知畫明年就到了歲數,她娘也來求了太太幾遭了…若不多教著幾個丫頭,到時候青黃不接,我又選秀,不論留用不留用…總不能呆在府裡多久……”說起這些事兒,如意一點不臉紅,薛氏心裡恨恨的罵了一句“不害臊”也就罷了。
第十九章 鷸蚌
19、鷸蚌
因著趙如謹不在,綠袖也一改以往潑辣伶俐的性子,端的是溫柔方正,一碗水端平。有她從中調停,碧心和綠衽看上去一團和氣。
但是碧心可沒忘記柴媽媽落井下石,和她孫女對她“位置”的虎視眈眈,所以有事無事就愛去趙如妙的院子找小丫頭們或聊天,或說說針線的事兒,不著痕跡的打聽起楊柳來。
“你怎得這般沒出息,被一個外頭的算計了!”綠衽對著綠袖哭訴,這些日子受的委屈,綠袖如此說,綠衽道:“綠袖,你是不知道她的手段…我卻是奚落了她幾句,這也不算什麼,她不知和世子爺怎麼說…咱們那糊塗的爺不分青紅皂白…說我倒得茶水不是太冷就是太燙了,一腳給我踹來……這也就罷了,她還在旁邊煽風點火,說些話讓世子爺把我往死裡打……若不是大姑娘……”綠衽想起來還是直掉眼淚,趙如謹這般也太讓人寒心了。
“你是個傻的,她有太太撐腰,又得了老太太的好,你去和她強…她來第一天世子爺就要了水……這是人家的本事…你不服也得服,以後切忌輕舉妄動,把自己摺進去也就算了,要是壞了大姑娘的事,看我能不能饒得了你!”綠袖責怪她,她含著淚的水泡眼納悶的看著綠袖:“當初可是大姑娘……”綠袖一把捂住她的嘴。
“這些話可別再提了……歸根究底還是咱們爺涼薄,況且後來…若不是大姑娘…我家裡的事兒你是知道的…我也算是再世為人的了…對大姑娘只有一心一意的,大姑娘說了,只要咱們行的直,坐得正,跟知畫一樣,誰不尊敬幾分?以後奶奶進門,咱們只一心一意服侍奶奶,做了這院子裡的媽媽,不也比別人尊貴?你看崔媽媽、林媽媽……”她似在勸綠衽,又似在勸自己。
“可是你對世子爺。”綠衽心裡忍不住失望,還以為能借著綠袖的手揚眉吐氣一回。
“世子爺…呵呵……”她自嘲一笑:“你且看著碧心吧。”說完就拿出布料來,趙如謹的衣裳都是從不用針線房的,都是她們一針一線親自做了,再繡上花樣的。
眼看選秀將近,如意心中著急,這碧心在府裡讓她真是如鯁在喉。大燕的選秀規矩是,秀女入宮,教習禮儀,正式選秀前後大約要半個月的時間,這半個月裡,雖說趙如謹被拘在軍營,可是…如意又下意識的摩挲起玉鐲來,若是她“不小心”被選上了,實在前途難料,到時候能插手這趙家的事情也太有限了…不知怎麼的,李元駒那張可惡的俊臉閃現在如意眼前,如意啐了自己一口,很是鄙視,這兩世加起來都多大年歲了,還犯花痴!
“姑娘。”玉環進來:“芍藥把藥給秋喜了,秋喜去了二姑娘那兒了。”
“二姑娘那兒的小燕和金盞是乾姐妹是不是?”因著兩人都是外頭來的,小燕被欺辱了一個人在院子裡哭,被金盞見到,兩人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