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吧!”
“狼嘛,畢竟不是狗!”侯君集不禁咧嘴漠然的一笑,“本性即是如此,你早該想到的,不是嗎?”
第467章 瘋狂的狼
十座京觀,拔地而起!
晴羅原到大非川一帶數十里平原,儼然已是血池屍山人間地獄。寒風颳起時,侯君集坐在中軍帥帳裡,也能嗅到血腥的味道。
後軍輜重處,多了許多砍卷的刑刀與變形的鐵鍬。許多行刑的劊子子虎口破裂,砍人脖子也累到手臂抽筋。
五萬多條性命,就此葬送!
……
風雪稍停,大非川西北方向二十餘里外,正逶迤行來大批車馬。
走在前方的一面將旗,上面書寫“長孫”二字。
長孫渙騎在馬上,看著前方隱約可見的大非川軍營,本就十分不安的他,心情越發壓抑。
“李道宗倒是識相,我主動歸來負荊請罪後,他並沒有怎麼怪罪我,只是給我記了一次私過,命我戴罪立功。”長孫渙心中暗忖道,“不過,我可不認為李道宗是什麼好東西,他也是軍方的重要人物之一,之所以沒有面斥處罰我,一個重要的原因大概是不想惹禍上身——這隻老奸巨滑的老狐狸!”
“李道宗只是暫代秦慕白坐鎮蘭州後方,以打理民政後勤為主。關西軍的一切大權,都緊緊握在秦慕白的手中,而司掌軍法量刑施罰的,則是侯君集這個行軍司馬——那可是我長孫家的死對頭啊!”
想到此處,長孫渙的心裡越發緊張,不得不深深的呼吸來平緩情緒。
“李道宗讓我戴罪立功給大非川送糧……此行,不知是兇是吉。他侯君集,真正就敢公報私仇拿我問罪嗎?這個倒了大黴剛剛翻身的傢伙,曾是我父親的手下敗將,如今寄居於秦慕白的屋簷之下,應該不會像以前那樣狂妄了吧?怎麼說打狗還得看主人,他不至於揹著秦慕白私下針對我,讓他的主人秦慕白與我父親結下血仇。他應該不會是真笨吧?連李道宗都睜一眼閉一眼將此事囫圇過了,他也不應該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跟我較真犯糊塗才是……”
左右琢磨胡思亂想了一陣,長孫渙總算找到了一點點安慰自己的理由。看了看身後長達十餘里的騾馬民夫兵甲車隊,他更加放心了幾分,“怎麼說,我還頂著風雪給他送來了糧草輜重,名符其實的雪中送炭,他也應該感激我才是!”
心中總算安穩了幾分,長孫渙大聲呦喝——“加快前進,爭取在天黑之前將糧草交割完畢,也好向侯將軍覆命!”
天色漸黑,侯君集獨坐帳中,提筆寫信。本就有些乾瘦的臉龐上,因為緊繃而平添幾分冷肅與猙獰。
書寫完畢,他擱下筆將信箋小心折好,裝入了信封之中。將一旁的另外兩封信一併拿起,在手裡輕輕的撫摩,嘆息道:“這就算,是我侯某人的遺言了!”
正在這時,宇文洪泰來了。他也沒顧上通報,直接橫衝直撞就闖進了帥帳之中,帳吏小卒們哪裡敢擋他。
“侯君集!你要造反?!”宇文洪泰怒不可遏,指著侯君集的鼻子就大罵開了。驚動了一些將校,都圍到了帥帳邊來。
“此話怎講?”侯君集瞟了他一眼,冷淡的道。
“你讓俺帶人去布哈河修堤壩,原來是故意將俺差開!”宇文洪泰惱怒的吼道,“你卻倒好,擅做主張攻打晴羅原,還殺了這麼多俘虜——臨行時俺三哥怎麼跟你說的?叫你守寨、不可殺俘!你這不是造反是什麼?”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是什麼東西,也敢來指責本將?”侯君集滿不在乎的瞟了他一眼,側過臉去冷冷道,“你也就知道口口聲聲的拿你的‘三哥’壓人,何時幹過一件正事?”
“你說什麼?”宇文洪泰頓時火大了,衝上前來一把拎起侯君集的衣襟,咆哮道,“姓侯的,你這白眼狼!你可別忘了是誰在你失魂落魄的時候拉你一把,還對你委以重任深信不疑!你現在卻幹出這種事情,你還是人嗎?”
“放手!”侯君集也怒了,猛一巴掌拍下去打到宇文洪泰的手腕上。且料宇文洪泰力大無窮抓得牢實,非但沒有放手,反而怒吼一聲將侯君集給提得懸了空還轉了個圈!
帳外眾將頓時嚇壞了,一起衝進來拉住宇文洪泰,大叫“宇文將軍快住手”。
“你反了!”
侯君集大怒,當眾拔刀就要砍宇文洪泰的手腕。宇文洪泰只得鬆手。
“來人!將這個無視軍法以下犯上的莽漢,給我綁了!”
“誰敢!!”宇文洪泰也拔出刀來,雙